“呵,不就嫌钱少,帮着小兔崽子说话!”
“呸,就那几个钱,你也好意思拿出手?这些家具是我妈当年的陪嫁,光木料我外公就寻摸十多年才凑齐,又托关系请皇家造办处的传人精心打造,别说现在,就是当年也是独一份,价值千金!”
憋了一路的胡霖儿子终于忍不住握紧拳头,怒不可遏吼出声,要不是当时家里出事急没来得及安置,他妈的嫁妆怎么可能被这群无赖糟蹋。
张光亮不服气,顶着个红肿的额头言辞凿凿高声反驳:“哼,不过是个二手家具,根本不值钱,别以为你故意这么说,就能掩盖你家请人打我们的事实。”
“没错。”接受张光亮示意的小弟立刻配合大声嚷:“这孩子肯定是你们找来打我们的,瞧瞧把我们打成什么样了,赔偿!你家赔我们医药费!”
只是过来帮忙配合协查的胡霖一家都惊呆了:……怎么赖上他家了?他们再不济也不会请个还没桌腿高的娃来打他们吧!
“你们、你们胡说八道!”被冤枉的胡霖老同志愠怒不已,他生平最恨被人诬陷。
张光亮兄弟四个站起,一起怼到胡霖面前,七嘴八舌指他:“就是你家请人打我们……”
“你家打得……”
“你打得……”
胡霖:“……”
“安静!”汪海河拍拍桌子大声警告。
张光亮几人没理汪海河,反正他们是被打的受害者,情绪激动很正常,就是公安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等闹得差不多了,张光亮抬手示意兄弟们闭嘴,然后清清嗓子,站直身子一本正经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毕竟大伙儿也住了老同志你家房子那么多年,真论起来咱们还算个邻居呢。这样吧,我也不多要,老同志你把大家用过的床啊柜子椅子桌子赔给我们,就当赔医药费了,毕竟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
“你放屁!”一向儒雅斯文的胡霖老先生难得爆粗一句,脖子青筋横露,唇瓣抖啊抖的说不出话来,差点被对方的无耻气晕过去。
张光亮转身就冲汪海河又哭又嚷:“公安同志替我们做主啊,没天理呀,难道我们活该被打……”
紧跟张光亮行动的三个小弟见状立即叫唤:“哎呀,好痛,我腿好*痛……”
“打人犯法,公安同志你快把他们抓起来!”
“呀,我不行了,我要死啦!”
汪海河眉头夹死苍蝇般深深皱着,头疼看着几个大男人耍无赖,简直比撒泼打滚的老娘们还闹腾。
汪海河使劲扒开正趴在自己大腿痛哭流涕的男人,呵道:“好好说话,干什么呢!”
男人哭声一顿,紧接着嚎得更大声了,无所顾忌哭喊:“哇……公安同志一定要帮我们做主呐……为我们小老百姓申冤……我被打得好惨呐……你可不能徇私枉法包庇呀……”
汪海河被压得动弹不得,声音又没对方大,人还说啥都不听,只顾嘴里哇哇乱嚎,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全是鬼哭狼嚎听得闹心。
陶铁猛地踢倒椅子。
“砰——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