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完祖国的花苗,老头还想再骂两句当爹的草包,不过这时白老太小跑过来,气喘吁吁打断了他:“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大家等久了吧。”
老头歇下到嘴边的唾骂,两眼紧紧打量着白老太,眉头越皱越深,抬起手稍指指外边三轮车上的家具,问:“这又是你的?”
白老太轻点下巴,对老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光笑不说话不太好,她心中思量几分,忐忑开口:“麻烦您了,这价钱您看多少合适?”
话一出口,白老太就落了下风。
老头原本浑浊的眸子一下子变得警惕,目光审视白老太,厉声质问:“你哪来这么多桌子椅子的?”
白老太被老头突如其来的一呵吓懵住了,张张嘴巴想解释,脑子却一片空白,木愣愣的“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啥。
陶铁瞬时大跨一步挡在白老太跟前,把她遮得严严实实,粗声嚷叫:“你管哪来的东西,朋友拜托我们处理的,咋,不收啊?”
老头审量的目光立马移到陶铁身上,看见他就来气,鼻孔一哼冷声说:“我不问清楚怎么知道东西是不是你们偷的?”
陶铁不由瞪大眼睛,惊愕又气愤:“偷?青天白日你去偷一个给我看看?别占着年纪大,不怕造谣被打!”
“你……”老头被话怼得呛咳起来,咳得震天动地:“咳咳咳咳咳……”
陶铁一脸嫌弃地推开口沫横飞的老头,糟心极了,“东西你收不收呀,不收我拉别地儿卖去,别光顾着吐口水,给我句准话成不?”
老头用力捶捶胸口,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又被陶铁气得不轻,大喘着停停顿顿说:“收……收……”
陶铁冲老头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去搬东西:切,欺软怕硬的老东西!
比照着上次的价格,老头也不想跟人多废话,塞给白老太两块五毛钱后,挥挥衣袖轰人。
白老太把手里零零散散的纸币慢慢铺平整,等啊等,也没等到老头说送自己俩古董罐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怎么就没有半点大妹子的好人缘呢?
白老太沉默的把钱数了几遍,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从中抽出一张两角的和四张一角的纸币递给老头,声儿发虚:“老同志,我能拿五毛钱换几个上次那样的罐子吗?”
老头的眉头又拧巴起来,怀疑地瞪着白老太:“你又要那玩意儿干啥?”
白老太心口蓦地一紧,按着上次的说辞:“咸菜腌多了,家里坛子不够放,再换两个回去。”
老头半信半疑,余光瞥过正跟个土匪似的在他废品站到处巡视的陶铁,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急忙像赶瘟神般催促:“自己去那旮瘩挑,挑完赶紧走。”
说完,老头快步走向里屋,紧接着屋门“砰”的一关,隔绝开外人视线。
陶铁跟着翻了个大白眼:切,没礼貌的老东西!
白老太倒没在意老头的态度,她飞快冲陶铁招招手,示意人快过来。
陶铁插着兜,慢慢悠悠走到白老太身边。
白老太难得强硬的一把拉人蹲下,指着地上一堆瓷器意有所指说:“小伙子,你挑几个带回去,这些都是好东西。”
俗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据她观察,国家逐渐安稳,如今地上这些避之不及的破烂货,以后绝对是人们竞相争取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