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嫉妒又可怖,抓住某个契机,无尽放大。
树后关小言气得七窍生烟,头发全炸。
“谁家在背后这么说了,婶子你倒是跟我讲讲。”关小言怒气冲冲从树后走出,目光冰冷能冻死人,一圈扫视过去,发现几乎都是和她三婶家交好的,不禁冷笑。
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不管脸皮多厚的人都遭不住,几人惊惧过后不免讪讪。
刚嫁过来的一个小媳妇骇得面色惨白,口齿哆嗦:“小、小言姐,你啥时候来的?我们刚随口胡说呢,你、你别介意。”
关小言轻蔑她一眼,冷冷开口,“既然知道自己舌头长要胡说,管不住就剪掉!”
小媳妇哭丧着脸,被说得脸上又红又辣,恨不得把头埋到裤。裆里。
关小言转向人群正中的始作俑者,突然嗤笑一声,嘲讽:“婶子,我知道你平常跟我奶还有三婶关系好,但也不用好到这个程度吧,为了她们费尽心思造谣,这要是让我奶知道,可不得感动的今夜就从地底爬上来亲自向你道谢。”
“……”心虚的老婆子后脊背莫名一凉,“你这死丫头吓唬谁呢,要找也是找你家小宝!谁知道他……是不是野种……”老婆子嘴里嘟嘟囔囔。
关小言赫然而怒,上前拽起老婆子,用力扯着她胳膊往大路边走边大嚷:“我家小宝他爹是大英雄,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舍小家为大家,你这么诬陷他儿子,还造谣他儿子不是亲生的,是想寒了无名英雄的心吗?走,咱们现在去评评理,镇上不行去市里,我还就不信了,这天底下没有说理的地方,不行咱们去首都找大领导问问我儿子是不是他爹亲生的!”
去首都……
不就骂她娃两声野种居然要闹去首都?!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也就是个窝里横的老婆子懵了,盯着关小言不似作假的神色,心底慢慢涌起害怕,后背一蹴一蹴发凉:这可咋办啊?
让大领导知道了会不会认为她军民不团结,把她拉去枪毙?
老婆子越想越慌乱,额头冒出几滴冷汗没功夫管,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到胸前衣服上只感觉凉飕飕。
她眼睛几个咕噜一转,飞快从关小言手里抽出胳膊,两手左右连打自己两嘴巴,哭丧哀嚎:“小言,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嘴巴大,一天到晚惯爱说瞎话,也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求你看在我当家的跟你爹是本家兄弟的份上饶了我这回,咱们别惊动领导,我以后再也不胡说……”
其他一块儿说闲话的大小媳妇见状,生怕被陪着发落,迅速站出来七言八语打圆场。
“小言,是我们不对,在这里晒得热昏了头,啥话都瞎说,你别介意,我们再也不说了……”
“对对对……以后我听见谁说就去撕了谁的嘴!”
接二连三的求饶应和,听得关小言心里怒气不减,反增忧忡。若不是被她拿之前随便编的理由唬住,这些人哪会乖觉道歉。
况且整个大队人几百号人,她能堵得住几张嘴?保不齐哪天被小宝听到,孩子越大,懂得越多,绝不能让他在这种环境中成长。
此事还得另做打算。关小言眸色渐深,愈发坚定。
她抬起头,盯着此时在自己面前那一众低眉顺眼的熟悉面孔,出声警告:“看在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见类似我家小宝打死他太姥或者野种的脏话,有本事拿出证据,否则就是造谣,别怪我请公安同志来教育。”
众人点头哈腰笑脸逢迎:“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