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这时,岑长青叫住了齐桓。
“岑大人有何事?”
岑长青的折子虽不待见,但随着张党的倒台后,他也从一个监察御史到了正三品的右副都御史,他眯起眼睛,说:“可见这世上还是有公义的啊!”
齐桓冷笑,“公义二字何写?”
岑长青哼哼两声,不屑道:“怒不过夺,喜不过予,是法胜私也。此言君子之以公义胜私欲也。齐大人也是进士出身,怎么着,连公义二字都不会写?”
齐桓转身面向岑长青,傲然道:“私欲?笑话!今儿个在朝上凭私欲行事逼迫陛下的可不是我齐某人!”
说罢齐桓拂袖而去,很快,隋瑛即将调回的消息传到了林清的耳朵里。
他早已不上朝,可朝中处处是他的眼线。消息通报过来时,郦椿正在喂他喝药。
听到这个消息,郦椿瞪大眼睛,欢呼一声,险些将药碗打翻。
“太好了林叔!他回来了,你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太好了!不对,咱是不是又得搬到那个寒酸的隋府去?好吧,只要你喜欢,我住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你喜欢!”
郦椿开心得手舞足蹈,可林清却神色冷淡,只是一抹淡淡的笑容暴露出他内心的悸动。
“真是……太好了。”他低声说。
抬头,他拉了郦椿,说:“椿儿,你日后,要不要跟你隋叔去住?”
“什么意思?”郦椿歪着脑袋,不解地问。
“他那边虽寒酸了些,跟着他,却能学到不少学问。”
“你们不一起住么?”
“不,不一起。”
“为什么?”郦椿更加疑惑,“你们吵架了?”
“没有……”林清黯然地笑,说:“你不愿意去国子监读书,没有做官的心思,想做生意。你隋叔家中原先就是做生意的,他什么都懂。你跟着他,能学到——”
“不!”郦椿反应过来,抓住林清的手,霎时泪眼汪汪:“你不要我了吗?你要赶我走?”
“傻孩子,哪里是赶你走……”林清抚摸郦椿的头,“傻孩子,如今林叔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也是很危险的事,万一牵连了你,怎么向你父亲交代?放心,我和你隋叔是一家人,你和他住,和我一样!”
“不一样!这怎么能一样!我是为了你才认他当叔的,我只认你,我只认你!”郦椿大哭起来,林清着了急,头一回斥道:“怎么这么不听话?当真是把你骄纵惯了,书也不读,生意也不去学,日后做什么讨生活?!”
郦椿哭着摇头,“我就算饿死,也不要离开你,我离开你了,谁照顾你,谁日日守在身边,你多孤独?!”
林清紧咬下唇,不肯松口,“我不孤独,我一个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