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始,也没有……什么地步。”林清回答,却不免心虚。
“不要再说这种无意义的话,往日你多次提起他,今日也幽会于林间,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你们今日相拥而吻,”隋瑛转身看林清,目光闪烁,“那么你和他有没有,有没有……”
可隋瑛说不出来了,他根本无法说出口,心痛阵阵,眼前人史无前例地唤起了他心中不曾有过的嫉恨。
却见林清激动地伸出手,道:“我向天发誓,绝对没有!都没有!他就是那样一个性子,爱跟人玩闹,今日之事过往也没有发生过!!”
“你和他很熟?”
林清心虚地点头。
“这样的事,有过几次?”
“两,两次……”
“还有一次在什么时候?”
“在诏狱里,他要我活下去。”
“除了亲你,还对你做过什么?”
林清摇头,“没有。”
“说实话。”
“没有!”林清掷地有声。
隋瑛伸出手,手指勾开林清衣襟,长衫褪去,露出他遍布伤痕的身体,林清跪坐,打了个哆嗦,垂下了头。
可隋瑛却也只是看着他,并不做什么。诏狱里留下的伤疤纵横可怖,就像虫子一般虬结在这具瘦削的身体上。隋瑛自我惩罚似的想象倪允斟看到这具身躯时的心情,他想知道,锦衣卫面对自己的“作品”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倪允斟爱林安晚,没错,但隋瑛觉得这爱十分可笑。
他被勾起的强烈的嫉恨之心让原本的自我退位,作为人的一面被无限放大。他很难有君子风度,不,这个时候,隋瑛根本不想去做一个所谓的正人君子。他要唾弃他人的爱,他人的感情,他以此宽慰自己那颗受伤的心。
深吸一口气,隋瑛收敛痛苦神色,良久,他将指尖落在林清的心口,“你这里,到底有没有我?”
林清落泪,颤声道:“你何必如此问,你分明知道这里都是你。”
“我要你说出来,你说,你心里只有我。”
“我心里只有你。”
“那么,你为何能和他人亲昵?”好似为了不让林清好过,也不让自己好过,向来温和智的隋瑛刨根问底。
林清抿了抿嘴,索性和盘托出,“我……这样的一具身体,我早已不再在意。”
他抬头,看向隋瑛,“信不信由你,在诏狱中时,我便不再在意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