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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很奇妙,让裴问礼有些不知所措,但同时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涌上心头。
裴问礼喉结滚了滚,想起他的问题,哑声道:“听闻你受伤了。”
第16章两匹麋鹿
“一点小伤。”
封长诀想抬手摸摸后脑勺,右手手臂被扯得一痛,披着的里衣掉在雪地上,全身一凉。
裴问礼俯身捡起,贴近他,帮他披上,刻意笼紧点,遮住露在外面的肌肤,温声道:“不冷?进去说吧。”
进到私营,被热气笼罩,封长诀感觉到暖意,坐在椅子上为他倒热汤。裴问礼接过瓷碗,不经意地问:“禄王殿下送你回来的?”
“嗯,刚好撞见他。”封长诀给自已倒了碗热汤,边吹边说。
裴问礼追问:“同骑一匹马回来?”
“嗯?”封长诀尾音上扬,他放下汤碗,说到这个就来气,“那叫同骑一匹马吗?我整个人是趴着的!太丢脸了!”
奇怪的是,裴问礼并不认为好笑,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眸光渐渐沉下去。
裴问礼显然不想听他说下去,换了个话题:“你看清射伤你的人了吗?”
“没有,但我知道是谁!”封长诀捏紧拳头,手上爆起青筋,恨不得手刃他们。
“谁?”
忽然封长诀没有说下去,他突然想起来裴问礼不知道匈奴人进京的事,父亲不让告诉。
看见封长诀犹豫的神色,裴问礼自嘲地笑笑:“看来,封小将军还没把我当作交心的朋友。”
连称谓都变了。
“不是!”封长诀急于否认,脸上显露焦急,心里摇摆不定,到底要不要说。
“算了,我不为难……”
“匈奴人!”
裴问礼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封长诀真的会说。
“匈奴人进京了,就是那日在玉楼春见到的那个胡人班子,他们奏的是变调的《清商》,我在边疆听过。我剿灭了查干巴日一部,扎那一部来报仇了。”封长诀藏着掖着也心里难受,他干脆直接说出来。
裴问礼思索片刻,怪不得,那日他在玉楼春见到胡姬的反应奇怪。
“你应该早和我说。”裴问礼盯着他的伤口,轻轻叹气,“兴许那日就能抓住胡人班子。”
封长诀接不上话,只好低头喝汤。
“这事交给我,你安心养伤。”裴问礼说这话极有分量,但封长诀不抱太大希望。他爹本事通天,对这件事也查了一个半月没查出来,裴问礼才十七岁,经验总不能比他爹老道。
而且此事冒险,那群匈奴人擅长偷袭,躲藏在暗处,他会武功都受伤了,何况是裴问礼一介不会武的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