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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念了?”
“咳咳,大人,你当真要听?”
“废话。”
千百又清清嗓子,故意用雄浑的语气念出声:“营里有些大哥总喜欢问咱俩行房事,虽然咱俩没做过,但我得认真对待此事,我要提早准备好,等我哪日去……”
裴问礼听到这儿,耳尖透红。这种事情他一个人就好了,偏偏是下属大声念出来,丢死人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到很难为情。
千百磕磕巴巴把话续上来:“去……小馆问问有经验的男子。不、不能让你……难受。”
裴问礼:“……”
千百用余光瞥向裴问礼,后者脸色一黑,就在那儿不发一言。
千百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地将书信放下。他被吓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悄悄往后退。
“大、大人,若是无事,属下就、就先……”
裴问礼冷冷打断他的话:“你若是敢说出去,我就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
千百打着寒颤,连忙点头:“属下明白、明白!”
说完,千百跟逃命似的,一会儿就跑得没影了。
才半年未见,就敢去找倌儿了。
胆子真大。
还有,什么叫让他难受?!
裴问礼发出一声冷笑,盯着书信最后那一行字,眼中聚起黑雾。
到时候看,谁让谁难受。
毫不知情的封小将军正在收拾行装,他不打算随着南平将军他们一同回京,朝廷派来的官员还在路上,他想见裴问礼的心切,打算先行一步。
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可带,叫来自已的二龙,把包裹系在身上,和军营里的人告别。
穆南桉豪爽地说道:“封长诀,到时候京都见,你比较熟,一定要带着我多转转。”
封长诀一口应下,走去南平将军的营帐,后者在和副将交代百寨一些事宜,见封长诀背着包裹就来了。
“你小子,现在就要走?”南平将军问他。
封长诀挠挠头,笑道:“想回去了,和您来道个别。”
“哎,你……算了。”南平将军欲言又止,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走。
等到封长诀差一步跨出营帐,南平将军忽然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京都的水深,你切记。很多事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用心去体会。”
“封家,也不是你外表上看得那么坚不可摧。记住了,小子。”
封长诀郑重地点点头,大步跨出营帐。
南平将军忽而叹气,满眼辛酸,封太平寄来的书信他还放在小箱里。
“封太平,小辈的路还需小辈去闯。我们能帮的太少了,何况我们站在山崖上,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