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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长诀依旧不敢抬头,他心跳得飞快,慌忙穿上上衣,躲着裴问礼探寻的视线,说道:“你先睡吧,我……我出去看看。”
说完就飞快跑走。
“这么晚你去哪儿?”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空荡。
封长诀走到二楼外廊吹着冷风,感受到身上的热意逐渐褪去,才缓缓呼出口气。
一想到今晚要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他心中就燥热不已,也打起了退堂鼓,要不他和千百挤挤吧?
不行不行,去千百那里不就坐实了他心虚吗?
上次睡在一张床上是因为他醉酒,这次他清醒得很,只要看着裴问礼的脸,他的心就蠢蠢欲动。
“封长诀,你真的完犊子了!”
封长诀在冷风中萧瑟,拍拍自已的脸后,自暴自弃地走回厢房,裴问礼果真没睡,靠在床上等他。
这一幕,怎么这么像妻子在等晚归的丈夫!
脑子里话本的一些情节又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今晚怎么睡得着?!
“你去哪了?”
靠,连语气也很像!
“我刚刚闷得慌,出去感受一下新鲜气息。”封长诀脱下雪靴,钻进被子,被子里已经被裴问礼捂暖和了。
好贤惠。
裴问礼懊恼道:“进来应该先开窗通风的。”
“没事,我好多了,睡觉睡觉!”封长诀露了个脑袋在外面,他赶紧闭上眼。
裴问礼轻笑的声音传进耳里,好听极了。
糟了。
封长诀实在无法安睡,他又睁开眼,心想裴问礼先睡的话,他就不会心躁了:“你不困吗?”
“睡不着。”
“为什么,你认床吗?”
裴问礼笑而不语,反问他道:“你呢,睡得着吗?”
封长诀心里悸动不已,哪睡得着。
“睡不着。”
裴问礼脸上浮过一丝道不清的情绪,他声音放柔和:“有心事?”
心事?确实是心上的事。
“是啊。”
没想到封长诀答得这么快,裴问礼低头盯住他,封长诀此时的窘态尽收他眼底。裴问礼心头一动,柔声道:“我也有心事。”
此时气氛有些不对味,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不明的气息,惹得封长诀不敢追问下去。他侧过身背对裴问礼,心怦怦直跳。
封长诀有意岔开话题:“是吗。明日你就要面对陇南县令了,能不有心事吗?”
裴问礼怔住,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酸涩,他接过封长诀给他抛来的借口,淡淡道:“嗯,你也是,要找大槐树呢,心事肯定很重。”
封长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