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烟暖阁主屋的灯火依旧不甚亮堂,下人守在门外,见到裴寂,哆哆嗦嗦道:“殿下,主子他已经……”
裴寂略一抬手,打断他的话,一字未说,转身离开。
待人影完全消失,莲生才进了屋。
屋内,宋北遥趴在床上,一旁燃着温暖的炭火,床榻边放着各色水果,他正捻起一块紫葡萄放入口中,眉眼惬意地眯起。
莲生来到床边,担忧道:“主子,太子殿下适才刚来过,又走了,这次瞧着脸色不大好呢。”
“是吗,怎么瞧出来的他脸色不好?”宋北遥吐出葡萄皮,继续吃下一颗。
“就,就……”莲生实际也说不出来。外头天色黑,他不敢直视太子殿下,就单是那一个抬手打断他的动作,感觉不像是心情多好的样子。
“你不是太子殿下,又怎知他心中真实想法。”宋北遥温和笑道。
像裴寂这样的上位者,手掌生杀大权,惯常是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埋到地底。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莲生,快来吃点水果吧。”
莲生摇摇头:“先前已经吃够多了,小的吃不下了。那要是明夜太子殿下还来,还这么对殿下说吗?”
“他明晚应该不会来。”宋北遥道。
“啊?这……”莲生不免着急起来,“这可怎么办?”
“没事的。”宋北遥将手伸出去,“莲生,帮我擦一下手吧,我也确实要睡了。”
……
翌日午后,凌风一阵风一样卷入烟暖阁主屋,坐到床边唉声叹气,一点儿不像伤势初愈的样子:“我真的受不了了!”
“怎么了你这是。”宋北遥头枕在臂间看他。
“就那什么小侯爷,天天往我屋里跑!”凌风无语至极,“我真是被他烦死了。”
宋北遥笑出了声:“有美人陪你还不好。”
“美?美个屁!”凌风瞥了两眼宋北遥那张脸,“你知道他喜欢裴寂吧。”
宋北遥:“看出来了。”
凌风道:“所以他很讨厌你啊,这两天一直在跟我打听你的情况,看那眼睛滴溜溜转的,满肚子坏水,指不定在想什么鬼主意要折腾你呢!”
宋北遥又笑了:“我怎么感觉是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