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别哭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安心住下。”
同是哥儿的缘故,佟眠素来与付东缘最是亲近,听他这般低声慢语,好颜色地同自己说,泪涌得更多了。
小楼不知道眠眠来他们家之前遭遇了什么,只听他哥说人是从牙行里带出来的,他就懂了。
那个地方他也待过,知道待久了是什么下场,好在眠眠刚进去两天就被哥哥与阿哥解救出来了。
好险,也很庆幸。
“喝点粥,小楼煮的,煮得可烂可香了。”
佟眠的手不大好捧着粥喝,最后是小楼给他喂的,一口又一口,喂得很细致。边喂边同他说,自己这家都有什么,说明日要领着他去看。
见眠眠眼泪不止,怕是想爹,小楼又说起自己的身世,说自己出生就没了阿爹,另一个爹只会苛待他,有还不如没有呢,想劝眠眠别伤心。
最后还是二狗懂得哄人开心,把暂放在椅子上的那只鹰给眠眠叼去。
眠眠握住鹰就不哭了。
小楼见他喜欢,说:“明日我还给你编!”想着越大越雄武,随即又说:“我给你编只大的!”
佟眠总算是开口,说了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句话:“不要了,我有这只就够了……”
声音细细的,但是叫小楼开心:“那明天我带你去鹅圈里捡鹅蛋,那鹅现在不啄我了!”
“你可知,它以前啄人可疼。我和我阿哥被啄了好几回,后面是叫我大哥揍的,它才老实了。”小楼说话时,瞳孔映着跳跃的烛光,可亮,可真诚。
佟眠渐渐放松下来,嘴角也浮现出一似笑意。
两个孩子在屋里吃着饭说着话,搭建小孩子之间专有的沟通渠道,两个大人跑外头去了,跑到小楼的竹屋里,点上灯,商议一下佟眠这孩子该如何安置。
家里就这么点大,赎人时没想那么多,赎回来了就得面对这捉襟见肘的场面。
在付东缘眼里都是孩子,身体构造也没甚差别,但这个朝代,哥儿与汉子可谓是天壤之别,为了名声考虑,也不能让小楼与眠眠住一间。
这个夜晚,想要拾掇拾掇就睡下,只能是付东缘与眠哥儿一间,小楼和他哥睡一处。
明天起来了,再着手将竹屋扩建的事。
眠眠没来,他们也打算将竹屋再扩大一间,用来放采回来的瓜果蔬菜,还有为过冬储备的干菜与咸菜。
现在就一鼓作气建两间,再建个能遮风避雨的棚子,用来放从山上砍下来的硬木,为以后建瓦房做准备。
只是这不是花个嘴皮子的功夫就能建起来的,付东缘同周劲在那竹屋里,用小楼桌上的纸与笔细细规划了一下,推算出五天的工程量。
付东缘看着纸上自己写的“五”,同周劲说:“这五天,咱们得分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