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东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身体逐渐放松。他脸上及颈项处的红是周劲一点一点堆出来的,所以褪得也格外慢。
心跳已经恢复平稳,脸上的红晕还在。
周劲目光中的哥儿就像吐蕊的桃花那般,灼灼动人,好看极了。
“我想睡觉了周劲。”身体上的疲累涌了上来,付东缘眼皮不支,在那一下下地张合着。
周劲在哥儿眉心处落下一个吻,然后侧过身子躺了在他身旁,瞬间恢复了原有的睡姿,轻声对哥儿说:“你睡。”
付东缘枕上周劲的肩,眼睫轻晃两下就睡着了。
周劲垂下眼眸,盯着哥儿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合上眼,小睡一会儿。
这一觉,付东缘睡得安适深沉,没有东西能吵得醒,周劲小睡半个时辰就起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将哥儿的脑袋放回枕上,轻手轻脚地离开床榻,捡拾掉落在地上喜服。一件件地捡起折好,收进箱笼,再把里衣捡起,披在身上,一会儿拿去洗。
出了屋子,外头霞光万丈,耀眼极了,周劲不敢将门开得太大,留条缝,侧着身子就出去了,然后将门合上。
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见家里还是只有他们两个,周劲披着里衣拿来个木盆,先将哥儿的里衣放进盆里,再去井边提了两桶水,一桶水浇在木盆中,泡着衣服,一桶提去了横屋,清洗他大汗淋漓的身子。
冲洗后出来将两身里衣洗了,晒上,周劲才去灶屋弄吃的。
他揉了些面,用麻布盖着,放粗瓷大碗里醒着。
哥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这些面就备着。他自己简单,往烧得只剩些木炭与柴灰的灶膛里丢两个土豆,由着它慢慢烤,烤熟了自己再来吃。
出灶屋,在院子口子那张望一会儿,见小楼与二狗一蹦一跳地从田埂上回来,周劲又回屋看了一次哥儿。
“哥,阿哥呢?”小楼一进院子就找阿缘阿哥。
周劲才进去看过,哥儿熟睡着,便说:“阿哥歇下了。”
小楼说:“阿哥今天做了这么多菜,累着了吧?”
周劲不是也得说是。
小楼侧身让哥哥看自己身后的背篓,“我给阿哥挖了好多花花草草,想给他种来着。”
哥儿喜欢在院子里种东西,在山里见着些奇特的、好看的、能结果的,都问自己能不能挖回来。他们这除了前门岭与后门坑上的树与石头不能动以外,其余的摘摘伐伐,都很正常。
周劲平日在山间、在田间遇上了特别的植物也会给哥儿挖回来,问他想不想种。
每一株植物在哥儿眼里都是有意思的,都会叫他欣喜。
弟弟挖回来的这些,周劲得先帮哥儿处置着,免得明天哥儿起来兴冲冲地来看,却发现它们半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