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光宗一把拽住她的领子,“难道不是?难道不是?她说的难道不是吗!?我亲眼看见那老光棍骚扰她,被爸爸打了!你笑什么?难道她在骗我!?”
季可人嘲讽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傻狗狗,你真好骗呦,啧啧啧~”
季光宗猛地推开她,又给了她一耳光。
随即将她拽到旁边的树林子里,将她拎起来按在树上,指着不远处被打扫出来一大块的河面上,有一个刚被凿开不久,只有一层薄冰的冰窟窿。
“你说,告诉我真相,不然我就把你扔进去,说!”
季可人完全不在意地笑道:“真相很简单啊,就是我爸妈是从小的青梅竹马,后来你外公家里出事,他便趁火打劫求娶你妈妈。
等你外公死了,他就对你妈百般虐待羞辱,誰让他自已是贫民的儿子,誰让他曾经是你妈妈鞋尖碰一下都嫌脏的奴隶?
当时,季明理不但娶了你妈,还缠着我妈,他倒是享尽齐人之福了。
可是那时候你外公的事情风头正盛,他们不得不把所有的钱财藏起来,过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我妈妈虽然成了季明理的二奶,但是日子过得还不如从前,每日躲躲藏藏,还得伺候因为妻子怀孕,欲望无处宣泄的季明理。
为了过上好日子,她便跟了一个老光棍,从他手里拿了不少吃穿用。
季明理发现了,居然也没生气,甚至还靠我妈养活,吃她的用她的。
再后来,你妈生下季悠然,风声也逐渐好转,日子越来越好过了。
原本我妈妈想让季明理赶紧甩了你妈,他们两个结婚,谁想到季明理一直不肯,只因为你妈妈一直不肯吐露你外公留下的一大笔钱财,季明理各种套问无果,一直拖到你姐姐三岁。
后来又怀了你,恰巧我妈也怀了我哥,他们为了逼问钱财的下落,将接生的大夫都给弄走了。
他们……按着你妈的肚子,逼着她说……她……咳咳,她不肯说……
后来,你生出来了,你妈妈血崩而亡……
季明理……看你……看你是个男孩,就把你留下了。
你姐姐被送到乡下自生自灭,咳咳……咳咳……”
季可人说不下去了,因为季光宗的手劲儿越来越大,几乎把她的脖子掐断!
季光宗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竟然被欺骗了这么久,被他们一家四口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们把母亲塑造成了一个十足十的恶人,让他相信,让他愧疚,让他觉得自已欠了他们……
他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松手,季可人摔落到地上。
季光宗一拳头砸在树上,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他曾经恨透了自已的母亲,觉得她怎么这样坏,她难产死了是遭了报应!
她死了不要紧,害得自已在这个家里也不受待见,如果她是个好人,那自已是不是也会被爸爸妈妈优待,跟弟弟妹妹一样,享受他们的疼爱……
可是现在,他的世界观崩塌了,他觉得季家母子说的没错,他是蠢驴笨猪!是天下第一的王八蛋,该死的垃圾!
季光宗双眼血红,一把拽住季可人,将她拖到河水的冰窟窿上,就要把她往下扔。
可是扔到一半,他忽然回过神来。
不行,不能杀了她,否则……自已也会成为杀人犯给她偿命。
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