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瑜深知养伤需要吃点肉,补充蛋白质,“你刚醒,吃完这碗不准再吃了。胡大哥打了野鸡,晚上炖汤喝。”
宴瑾的嘴唇恢复了些血色,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他略一沉吟,慢条斯理地问道:“黑衣人是怎么回事?你平素可有得罪人?”
徐晚瑜摇摇头,“我也还没想明白。”
宴瑾又问起那日他昏迷后的事。
徐晚瑜垂着眼努力回想:“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放过我,好像是林子里有什么声音……我记不太清了。”
她那时候整颗心都提着,实在分不出心思关注其他了。
宴瑾看了她一眼。
徐晚瑜莫名有些心虚,“我……我就是看到了一个故人,想追来看一看。”
她咽了咽口水,立马又说:“黑衣人的事情绝对和那人无关,这点我还是可以确定的。”
宴瑾轻启薄唇,棱角分明的英隽脸庞上少了往日的温和,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故人?”
明明是很寻常的两个字,却从男人唇间又轻又酥地吐出来。
变了调。
徐晚瑜垂下眼睑,用手指戳了戳他露在被子外的左手手背:“等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
**
宴瑾与徐晚瑜在胡婆婆家住了三天半,搭上胡大哥的牛车顺利回到上京城中。
一进城门,宴瑾就被事先得到消息的恭慎王府侍卫接走了。徐晚瑜换了身衣服,回宣荣侯府。
徐驰面色端凝,清高的眉棱骨下深眸沉静:“这几日,你去了何处?”
徐晚瑜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气势,刺他道:“自然是烟花柳巷,徐大人想去又碍于身份不好直接前往的地儿了。”
徐驰相貌不俗,气度更是翩然。此刻,他听见徐晚瑜如是说,也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语气缓和却掷地有声:“徐晚瑜,好好说话。”
徐晚瑜瞥了他一眼,继而绕过他往屋子里走。
后罩房的屋子都不大,内部陈设也都十分简单。一床一桌再加一个柜子,已经算是好的了。徐晚瑜与下人的区别就是,下人都是睡多人间,而她自有记忆以来,住的一直是这间单人间。
此刻,她那张狭小的床铺上赫然放着两身折叠规整的新衣裳。
上好的云缎,一身主色为月白色,清雅脱俗;另一身则为明快的暖色调,姜黄。
门外,院子里洒扫的粗使丫头小红探着半颗脑袋往里喊道:“观观,这衣裙是二姑娘特意吩咐缀儿姐姐送来的。”
徐晚瑜回过头,对上小丫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给我的?”
小红点点头,噘着嘴转述:“可不是么,缀儿姐姐说这是二姑娘的一番心意,你若再是生二姑娘的气,可就不识抬举了。”
徐晚瑜纵使心里头有气,也早就过去了。毕竟数年相处下来,她知道徐淳这人对她无甚坏心思,平日里最多也就是跋扈了些、蠢笨了些。
搁现代,妥妥一枚被宠坏了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