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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枕锦道:“张叔,我只是来吃饭的。”
“好,我现在就去做!”
那面善的婶子冲着二人笑了笑,着重看了一眼叶以舒,被惊的眼睛微睁,又笑着匆匆忙忙去了后厨。
叶以舒看他夫妻二人这样子,狐疑地盯着宋枕锦。他道:“难不成他家老爷子生病还是你给看的?”
宋枕锦道:“他们太过客气,一来就耽搁他们做生意,所以就不常来了。”
“你那时多大?”叶以舒好奇问。
宋枕锦道:“十四。”
叶以舒一惊,道:“你十四就敢给人看病,其他不说,胆儿挺大。”
宋枕锦看着哥儿灵动的双眼。
不知谁的胆儿更大。
他温声道:“当时还没出师,师父自然也在旁边。”
“十四都能如此,宋大夫医术高明。”叶以舒打心底佩服这种人,他拱手夸赞,话说得真心实意。
宋枕锦听得夸赞不知凡几,但鲜少把夸赞听在耳朵里。如今哥儿这般捧着,他脸却悄悄红了。
叶以舒见状,直盯着人瞧。
宋枕锦愣是被他瞧得面红耳赤。
偏偏叶以舒看的兴起,还要来上一句:“宋大夫脸皮真薄。”
宋枕锦只觉头脑发热。看了一眼哥儿,端着茶杯,故作遮掩地抿了两口。
叶以舒摇头赞叹:“红着脸喝茶也好看。”
“阿舒……”宋枕锦被逼无奈,只能叫他名字,让他收敛一些。
叶以舒怕把人惹急了,故作腼腆地冲他笑了笑。
“不说了,不说了。”
偏偏身后又传出那小少年低低的笑,叶以舒转头见宋枕锦还看着他,他满脸无辜道:“不是我。”
宋枕锦轻叹一声,又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稳住自己心态。
两人点了三个菜,一荤一素加一个汤。都是寻常的家常菜,独独那乌鸡板栗汤最和胃口。
叶以舒喝了两大碗,浑身都是热气儿。之前驾车过来还冷,这会儿从里到外都舒服了。
结了账,两人又坐了会儿才驾着驴车离开。
叶以舒道:“还要急着赶回去,我们先把东西买了,然后再去看许掌柜?”
宋枕锦本就是陪着叶以舒来,自然无异议。
临近过年,县里格外热闹。他们驶着驴车走在道上,时不时就错身而过一辆驴车或牛车。
无一例外,车轱辘上都沾着泥泞。
“咱县里马车跟轿子倒是少见。”
“嗯,比不得其他县。”宋枕锦道。
逛了几个铺子,又专去集市采买了些散装的瓜子、花生。这些比在铺子里买要便宜一些。
诸如对联、门神、窗花,果子点心之类的东西买得差不多,大包小包地装上驴车,叶以舒就提着一盒点心,一壶酒随宋枕锦找上了许掌柜。
此时已经是午时过,琼楼里客人依旧还有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