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修也留意到了伊弗莱在盯着他的嘴看,他咀嚼食物的动作慢了一拍下来,喉结轻轻的滚动了一下,洛斯修试探性的舔了一下唇,果不其然,见到男人喉结滚了一下。
“好吃吗?”伊弗莱问他。
洛斯修:“你想吃的话可以尝尝。”
他不喜欢吃别人动过的东西,也从来不会碰,眼下他认为伊弗莱根本不会对这些寡淡的食物感兴趣,但也不是不会因为一些其他原因而对这些食物感兴趣。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不会让人觉得嘲讽。
伊弗莱看着所剩不多的食物,心道他还不至于和一个洛斯修这天天吃不饱的人抢吃的,而且用同一个碗,不卫生。
伊弗莱:“你吃吧。”
洛斯修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吃完食盒里的东西,伊弗莱从口袋里摸出吃的,昨天他去小城镇,还买了点别的糕点,镇上有蓬松的奶油面包,只是可惜,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口袋里的异常,面包在他兜里被压扁了。
“你别看它丑,味道还可以。”伊弗莱说。
洛斯修也没有嫌弃。
他知道这些面包比食盒里每天带来的面包要好上许多。
即便它很丑。
伊弗莱把面包递到他唇边,洛斯修咬了一口,面包奶油从两边挤出来,在他唇角蹭上了一点,他似乎没有察觉到,伊弗莱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出帕子,在他唇角蹭了一下。
洛斯修愣了愣,唇角被蹭过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自在,却也不是之前的那种厌恶。
伊弗莱也回过神,把帕子给他看了一眼,道:“沾到了奶油。”
洛斯修抿了一下唇,“嗯”了声。
“你的伤怎么样了?”伊弗莱问。
洛斯修摇了摇头,“我可能走不了多远。”
“我会想办法的——舞会在三天后,到时候晚上天黑,月亮高升,我会来这儿找你。”伊弗莱说。
洛斯修承诺他:“如果我能从这里出去,我会给你报酬,财富、地位,你知道我能做到的。”
“这个等我们出了这儿再谈。”
洛斯修听他话里像是已经预判了他们绝对能从这里出去的结局,不知怎么,动荡一晚上的心竟然奇迹般的被安抚到了。
无形中他开始对伊弗莱产生了一种信心,心里虚无缥缈够不着底的感觉散了些,多了分坚定与信心。
“你这两天只需要做一件事。”伊弗莱压低嗓音说,“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给我,我会搞定的。”
他低沉的嗓音透着令人信服的气息。
“好。”洛斯修选择相信他。
他除了相信他,已经别无选择。
洛斯修摸了一下右手袖子里藏着的针,这是他最后的底牌,唯一保命的东西。
“把衣服脱了。”伊弗莱说。
洛斯修倏地抬头看他。
伊弗莱没注意到他的视线,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药膏,“我给你上点药,这个会比我之前拿来的好用——你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上药?伤口都有些化脓了。”
洛斯修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