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府中下人开说,温以瑾是他们的主子,性情虽不好,但他若出了事,这些人也别没什么好下场。
一名丫鬟兢兢业业的伺候温以瑾洗漱。
“何时了?”温以瑾拿着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回王爷,已经子时了。”
“子时……”温以瑾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吹了进来,他身后长发飘飘荡荡,他闭眼呼出一口气。
“王爷,吃的已经备好了。”丫鬟在他身后道,“李大人说了,王爷不宜吹风。”
温以瑾转身走到桌边坐下,让她别关窗,下人不敢忤逆他。
桌上摆放着一桌子清汤寡水的菜,他吃了两口,便没了食欲,“这几日的奏折呢?”
“都在书房放着。”
温以瑾起了身,前往书房。
他批了一大叠的奏折,睡的久了,也不觉得困,快到上朝时分,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沉甸甸的疲惫感挥之不去,不过精神了很多,他洗漱完换上朝服,出门坐上马车去上朝。
寅时,天还没亮,午门外大臣等候,正交头接耳时,温以瑾的出现让气氛紧张了起来,不少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他恍若未觉,走到他的位置站定。
“摄政王,听闻你这几日病了,还是要身体为重啊,不要逞强的好。”一名胡子发白的大臣说。
一人路过时,重重的哼笑了一声,从二人之间走过。
温以瑾侧头看过去,那刚刚走过去的人,正是前些天精准踩到原身痛脚的同僚,是一位武将。
他收回视线,若无其事温笑道:“有劳大人惦记,本王觉着好多了。”
二人交谈几句,便止了话题,温以瑾倾听着旁人说着话,在这等候期间,倒是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到了卯时,众大臣入殿。
殷玄夜穿着黄袍,头上戴着冠冕,珠帘垂落,坐上了皇位,在大臣们行礼之后,免了礼,视线扫过底下,看到温以瑾时,顿了一顿,随后如往常一样给温以瑾赐了座。
朝堂之事,大多都是温以瑾决策,如今帝王就位三年,却是连话语权都没有,他支着脑袋,打着哈欠,听着底下两波人争执。
今日温以瑾只坐在旁侧,发言甚少,让人摸不透心思。
近日并无大事,退朝后,众人往外走着,温以瑾脱离了大队,转而去了帝王寝宫,帝王宫殿,旁人尚且需要禀报,他却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他殿前。
“陛下在更衣,还请摄政王等上片刻。”太监行礼道。
他让他安插在殷玄夜身边的太监和他说说太子近况,等了一盏茶时间,他被传唤进了里面,殷玄夜换下了朝服。
“微臣见过陛下。”他站在殷玄夜身后行礼。
“快快请起。”殷玄夜转过身,一张小脸还没长开,似个白玉团子,“摄政王,你的病如何了?”
温以瑾面色还未恢复,似一张脆弱的纸,“好多了,多谢陛下挂怀。”
“那就好。”殷玄夜伸开手,问,“你快瞧瞧,孤这身衣裳可好看?”
“宫中绣娘手艺倒是巧。”温以瑾温声道。
殷玄夜:“孤叫他们给你也做几件送去。”
“谢陛下。”
两人聊了几句,说的都是些琐碎事,比如衣裳,比如新的茶盏,又比如宫中宫女前些天找来了什么好玩的物件。
原身从最初,就是奔着把殷玄夜养废去的,所以很多方面都给了他极大的自由,还在宫中让太监宫女带着他玩儿。
温以瑾打断了他,“陛下。”
殷玄夜:“你可是有事要说?”
“正是。”温以瑾道,“今日朝中之事,陛下如何看?”
“那些事你处理就好了。”殷玄夜摆摆手,“孤相信你。”
温以瑾轻叹一声,“微臣想,过几日找林太傅来为陛下授课,陛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