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两人已是疲惫,才躺下不久,正昏昏欲睡时,忽听一阵震耳欲聋的鼾声。
叶以舒还以为打雷了,吓得睁开眸子。
又辨认出是呼噜声,翻身坐起,在黑夜中直直地盯着宋枕锦。
宋枕锦无辜道:“不是我。”
叶以舒转头看向篱笆墙,那对面之前没住人来着。
“进贼了?”
“谁家的贼跑人家家里睡觉。”宋枕锦道,“是我爹。”
“你爹?”叶以舒躺倒,抬起被子笼头将自己罩住。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谁家好人呼噜声这么大。”
宋枕锦想笑,可又无奈。
“他酗酒,身体兴许有点问题。哥儿见谅。”
叶以舒拉下被子,隔着缝隙看清宋枕锦半坐起来,只着一身单薄的亵衣,领口微开,那锁骨……
叶以舒猛地摇头。
什么锁骨不锁骨的!
他翻身侧躺,面对着墙面。“睡觉!”
宋枕锦犹豫地看着哥儿,道:“要是睡不着?”
“怎么着?你还能去把你爹嘴巴捂住?”叶以舒道。
话落那边没有回应,叶以舒闭着眼睛试图在那拉锯子一般的呼噜声中睡着。
忽然听到窸窣声,那药香靠近,叶以舒睁眼。
还没动,耳朵上就贴上一抹热。
他僵了一瞬,又翻身,平躺着看着已经立在自己床沿的男人。“宋大夫,你干嘛?”
宋枕锦倾身,两手捂住哥儿耳朵。
“这样还能听到吗?”
叶以舒将他手往下一拉,只觉他手心的温度烫人,“别作怪,回你被窝去。”
宋枕锦笑着起身。
“没做怪,要不弄个耳塞?”
“呼……吭吭吭……呼……”
叶以舒狠狠闭了闭眼睛,抬起被子捂住脑袋,“快去睡觉!”
“好。”宋枕锦看了鼓起的被窝两眼,回身躺下。
他爹……要不明日给他爹看看?
不孝子。宋枕锦如是想到。
宋枕锦睡眠好,再说回来两年时间也习惯了。他闭上眼睛,敛了心神,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叶以舒捂着脑袋过了会儿,呼吸不畅。他微微推开一点被子,可外面依旧吵闹。
翻来覆去,到半夜了,叶以舒睁眼望着茅屋顶上。
他知道自己身体已经困乏了,但是这锯子一般的呼噜声……
叶以舒翻身坐起,顶着一头滚得凌乱的头发。垂眸,见宋大夫躺得格外平整,鼻尖动了动,药香清淡缭绕鼻尖。
着实安神。
叶以舒打了个呵欠,眼里带着泪花。他垂着头,浑身冒着阴郁的气息又坐了许久。
听着那呼噜声,他神经一跳一跳的。
叶以舒抓紧被子,在考虑现在回叶家睡觉,还是采取另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