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上面纵横交错的新伤、旧伤、老伤,江逾白道:“无论心里有多苦,也不应该伤害自己来减轻痛苦。”
“药箱呢?”江逾白问。
“床底下。”霜飞晚答。
江逾白从拉了银白色的箱子,打开后里面全是处理外伤用的东西。
“怎么用?”
望着琳琅满目的东西,江逾白顿时傻了眼。
霜飞晚淡然道:“用镊子从白色透明的瓶子里,夹出一个棉球吸干净伤口附近的血迹。”
江逾白依然夹出一个棉球,吸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霜飞晚额头冒汗,强撑着道:“用一个干净镊子,用棕色透明瓶子里的棉球清洗伤口。”
“不是直接上药吗?”
“里面的棉球浸了药水,可以预防伤口出现炎症。”
闻言江逾白恍然大悟,马上依然办事,换了镊子夹了一个棉球出来,直接擦拭在伤口上面。
霜飞晚痛得别过脸去,强忍着痛道:“再换旁边的碘酒清洗,清洗完上那边蓝色瓷瓶里的药粉,用纱布绷带包扎好就可以。”
江逾白一一照做,包扎完替她拉好衣服道:“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
“本少主的事情,不用你管。”霜飞晚转身过背对着江逾白,江逾白把药箱推回床底下面,正要把带血的棉球带出去处理掉。
“留在哪,明天灵川会处理。”
“你早些休息吧。”
江逾白仍然从窗口离开,没有忘记把窗带上。
霜飞晚躺在床上,望着上面的镜子出神,镜子把房间的每个角落,倒映得清清楚楚。
天亮了灵川进来侍候霜飞晚起床,看到床边处理伤口用的残物,什么都没有问便麻利地清理干净,换衣服是看到手臂上的伤口才开口道:“少主,路上颠簸,是否换一次药再出门。”
霜飞晚轻轻嗯了一声:“你换吧,免得惊扰大家追问。”
灵川马上取来药箱,替她换了一次药,特意在腰间挂上香囊遮住味道。
用早膳时,江逾白不时看向霜飞晚,见她面色如常便埋头大吃大喝,使唤小丫头们要这样那样东西。
容绝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倒是容觅奇怪地问:“少主向来不爱带香囊,今天怎么突然带上香囊?”
灵川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你有什么意见吗?”霜飞晚冷冷问,其实更像是在警告。
“没……没有。”容觅赶紧低头吃早餐,她已经不再说少主的贴身侍女,少主的事情她没有资格过问。
当第一缕太阳洒落时地面时,北大街就出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霜家少主再一次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世人面前,一如当年她回霜城声势浩荡,路上的行人纷纷主动让道。
大街两侧的建筑物上,无数双眼睛冷静地盯着如龙车马,暗中人影浮动,无人角落里刀光剑影,血流成河,最后一把火毁掉所有厮杀过的痕迹。
天空很快便飘起鹅毛大雪,像是在为死去的亡灵进行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