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的坚强,在见到李钰宗这一刻如墙倒,轰然倒塌一地,她眼泪决堤,眼泪夺眶而出。
她紧紧抱住了李钰宗,低声啜泣:“你怎么才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婉婉。”他回抱住赵婉,轻抚她后背,语气中满是歉意与疲倦。
“外人都说你死了,我不信,你答应过我会回来,我知道你会回来,我就说你会回来。”
她嗅着李钰宗身上的淡淡松香,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找到归宿,抱着李钰宗哭了许久,久到她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打起了哭嗝,又在他怀中睡去。
李钰宗搂着赵婉,恨不得将人镶嵌进自己身体。
“莫怕,我回来了。”他轻柔道。
大雪萧萧下了一夜,覆盖了整个盛京城,四下白皑皑一片。
听见隔壁院子里稀稀疏疏的扫雪声,赵婉缓缓睁开了眸子,隐隐约约想起昨夜好似看见了李钰宗,朝身边看去,却是空荡荡。
她心中没来由的失望,果然,只是大梦一场而已。
垂下眸子,遮去了眼底的思绪。
“吱呀”一声,门被人打开,赵婉朝着望去,瞧见来人,目光一动不动。
李钰宗手中抱着一婴儿,小小的一点,小心翼翼的托捧着,察觉赵婉目光,大步朝着赵婉走来,腾出一只手抚摸赵婉脸颊。
“可有哪里不舒适?”
赵婉怔怔的望着他,扶上李钰宗的手,轻摇摇头,仿佛眨眼眼前人就会消失。
就这么一会,李钰宗怀中婴儿哇哇大哭,声音震天响,二人都低头朝着看去。
李钰宗轻轻晃了两下,孩子才安静下来,啊啊的叫嚷。
“这是子初,听稳婆说,她先出来的,但我想叫她做妹妹,叫子松护着她。”
赵婉点点头。
李钰宗又不禁轻笑,“子初不知为何,时常哭闹,今日一早便嚎啕大哭,我怕扰了你清净,将人抱了出去。”
赵婉不说话,默默望着李钰宗。
许久才开口询问,“你……哪里受伤了?”
声音有些沙哑。
李钰宗似是察觉到,将孩子放入赵婉怀中,去桌边倒了杯热茶,送到赵婉跟前。
“喝点茶润润喉。”
赵婉对着茶盏抿了一口,又重新看向李钰宗。
“并非致命伤,此番我回来,断然不会再让陛下碰安侯府半分。”
赵婉抓紧了他手臂,“那海口战役……”
李钰宗任由她扶着手臂,“我深入险境,自是有备而来,受伤同时,重伤了敌方首领,钟家兄妹二人,暂时能守住。”
赵婉眼眸忧心不减,“你伤哪了?”
李钰宗安抚似的揉了揉赵婉发顶,见她一副要哭的模样,有些无奈起身,褪了上身衣衫,松开缠绕上半身的白绸绷带,转身将后背露出给赵婉看。
一道一臂长的刀疤,大咧咧的斜在他坚实的后背上,上面抹着厚厚一层膏药。
赵婉看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抬手抚摸上去,只轻碰了一下,便又匆匆收回。
“这伤口看着便吓人,你还说没事。”
李钰宗转身对她,“比起你为生下这两个孩子在地府走一遭,我这些伤又算什么?婉婉,你受苦了。”
这样的温存并未持续太久,听小艾来报,道李家几人要来看望赵婉。
李钰宗不动神色的重新整理衣衫,指腹抹去赵婉眼角的泪痕,“我暂时不能暴露,需要藏匿起来。”
赵婉深知李钰宗此时本是不该出现在盛京的,如若传出去,定然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她颔首,目送李钰宗藏匿到了屏风后,才叫小艾请了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