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找家门钥匙,可是该去哪里找家门钥匙呢?
“你不是说钥匙落在车上了吗,那就去车上找找好了。”
这样的难题根本难不倒南巍,没有思路的时候,她的思路就是参考别人的思路,必要的时候能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这是她自认为的优点之一。
“啊?”夜久有点傻眼,“我刚那么说,是为了应付那个诡异啊,我连车都没有,上哪找落在车上的家门钥匙啊!”
刚才夜久那么答复物业的工作人员,也只是在基于常理的情况之下,给出了一个比较说得通的说法。
诡异只是心心念念想着要害人类而已,又不是脑袋不灵光的傻瓜,尤其是人类被污染后变成的诡异,基本的行为逻辑是继承了成为诡异前的,那么所作所为在诡异看来能够合情合理,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车钥匙落在车上,这个思路很好,我没车,但是我有车钥匙,不过我这个车钥匙是捡来的,死马当活马医吧。”南巍取出捡到的车钥匙塞进夜久的手里。
“虽然是捡来的,但是这个车钥匙是和神秘诡异一起出现的,神秘诡异又出现在这个车库里,这不就是间接说明,这个车钥匙是和这个车库有关系的。”以上就是南巍的心路历程。
夜久仔仔细细地记下了车钥匙的品牌和外形,又还给了南巍:“捡来的也没什么问题,我听说很多人为了在污染区里拿到关键的道具和线索,不光对诡异坑蒙拐骗,还会对自己人下手,什么手段都用,有的人还会杀人。”
“杀同类呐。。。。。。”接过车钥匙的南巍动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慢吞吞地将车钥匙塞回了口袋里,低声呢喃,“陆侟,这样的人比我还不像人诶。”
对于狼群来说,不管是为了争夺领导权、交配权,还是为了争夺食物,亦或是母狼在繁殖季节保护自己的孩子,狼群内部的冲突,通常都用非致命的方式来解决,相对来说,发生致命攻击是很少见的行为。
为了一己私利去主动杀害同类,这样的行为在南巍看来,比被称为野兽的狼还要更像野兽,比她这个从小被狼养大的脑袋不正常的狼孩还要不像人类。
“要是陆侟听到这话,肯定气得头顶冒烟一个月。”
一想到正义感爆棚的好友陆侟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南巍不由得心中一乐,继而忧愁起来,暗暗在心中抱怨:“陆侟,你死哪去了,一个两个的都玩失踪,老的小的都不让我省心!”
夜久没有听到南巍的呢喃,他刚都忘了南巍还有一把车钥匙了,现在有了一个可行的思路,他显得很是积极:“姐姐,那咱们就去找钥匙吧,我梦到过那串钥匙的样子,没准就在这辆车上。”
有了明确的目标,二人立刻行动了起来,可是要在偌大的车库中成百上千辆的儿童汽车里面找到车钥匙对应的一辆车谈何容易。
两人一面小心地按照规则行事,一面尽可能地将所过之处的全部儿童汽车给比对了个遍。
为了提高效率,光线比较充足的地方,二人就在近距离内分头行动,而光线较暗的地方,就只能乖乖按照规则来,结伴同行,特别暗的地方,还需要拿出手机来照明。
其实南巍不需要很好的光线也能看清比较暗的地方的东西,但是为了尽量不违反规则,光亮还是非常必要的存在。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南巍的手机太老了,电量表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时间显示凌晨五点十七分的时候,电量耗尽,手机暗下去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个被她遗忘的了“人”。
“夜久,你说张伯它们哪去了?”南巍看向夜久,此刻夜久拿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斑驳陆离,阴森森的。
“张伯?”夜久看着南巍,二人的并肩而立,光线同样落在南巍的脸上,明暗交错,让他回忆起小时候夜里拿手电筒照脸吓到自己的经历。
暗处的几辆儿童汽车上都没有他们要找的钥匙,车子的品牌也和车钥匙对不上,这是这一片范围内最后的几辆,南巍和夜久退出了暗处,关掉了手机。
两人确认了一下接下来要去的方向,一面走着,南巍一面解释:“就一开始你找到我的时候,想要引我从那边走的那个诡异,那家伙又说自己是张伯,又说还可以叫它李婶,好怪。”
自那之后接连发生了好多可怖的事情,夜久差点都忘了最开始追着他们的两个怪物了,他面带诧异地看看南巍:“对啊,那两个诡异不是追着我们来着,怎么这么久了,完全没有出现过?”
对此南巍也不明白,就算这个车库很大,但是他们两个在这里转悠了这么久,还接连遇见了沙滩男和西装男的尸体,甚至还找到了可能出去的地方,这么久的功夫,自那之后再没见到过张伯和追着夜久的那个黑炭人了。
“总不能是迷路了吧?”想到之前张伯问她是不是迷路了,南巍嘟囔了一句。
夜久被南巍的想法逗乐了,他已经习惯了南巍的奇奇怪怪,她的疑问让他想起了一个父亲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说法。
“那肯定不会,这里好歹也是它们的地盘,我听说啊,只是听说,自救指南并没有写进去,好像是说就算违规了,如果没有被马上被诡异杀掉的话,后面没有违规行为,诡异会放松对违规者的针对的。”
这话暂时解释了南巍的疑问,她点点头,下一句话差点让夜久当场晕过去:“我下次能不能直接问对面是不是诡异啊,还要绕来绕去地猜太麻烦了!”
“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能做!”夜久紧张得差点叫出来,他赶紧摆摆手,“诡异是我们对那些怪物的叫法,你要是这么问,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姐姐你别乱来啊,自救指南上写的,都是别人拿命换来的经验啊!”
“那诡异怎么自称?诡异叫我们什么?叫人类吗?还是送上门的肥羊?”想法被否定,南巍不甘心地追问。
“不知道!”这一次,夜久回答得斩钉截铁。
其实他是真不知道,但是退一万步讲,他知道也不会告诉南巍,他真怕南巍知道后,会由此产生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南巍瞟了一下夜久想要表现得很凶却又凶不起来的脸,四下张望:“不知道没关系,以后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