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咫不想那么俗,他的目的很简单,官越大,权力越大,将来只要能替祖父和父亲除去污名就行。
姜杏贴着贺咫小声道:“既然这样,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想当富豪。”
贺咫拧眉,没有鄙夷,只是不解。
姜杏也不遮掩,坦率道:“我想挣很多很多银子,把店铺开到京城去。”
“我看你并不喜欢穿金戴银,怎么会那么喜欢银子?”
贺咫自认看人还算准,可是他看自己的小娘子,却着实打了眼。
飘逸出尘的猎女,娟秀内敛的农女,哪一个跟小财迷都不沾边。
可她却说想挣很多很多银子,想把店铺开到京城去。
他往下缩了缩,与她四目相对,问道:“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我想找我爹,找人需要盘缠。”
贺咫愣了半晌,满眼诧异:“岳父大人还活着?”
王媒婆当初曾说,姑娘从小丧父,与寡母相依为命,身世十分可怜。
贺咫不疑有假,而且到梨花寨相亲的时候,亲眼所见,确实母女俩相依为命。
屋顶瓦片破了几块,墙上下雨长了青苔,如果家里有个男人,断不会坐视不理。
姜杏深深地叹了口气,“别人都说他死了,有时候连我娘都说他是死鬼,早早让阎王爷给勾走了。可我觉得,他还活着。”
想起来多么遗憾,她这辈子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过,是别人嘴里可怜的倒霉蛋。
可她不相信自己运气那么差。
她固执地以为,她爹姜诚祖一定还活着,就在这世上某一个角落,心里也惦念着她们母女俩。
姜杏想找到他。
最近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可她不敢跟任何人提起,尤其她娘姚婷玉。
时间已经把伤疤表面愈合,她不能再亲手撕开,那太残忍。
她只想偷偷地找,等到有了结果,再告诉她娘。
如果爹爹像传言的那般战死沙场,那就按照规矩立一个衣冠冢,以后哀悼时也有个去处。
她娘还年轻,四十岁而已,以后遇见合适的男人,还可以梅开二度。
她娘一辈子够苦了,姜杏只想她余生幸福快乐。
她不反对女人再嫁。
可这都是后话,现在还不便提,只能肤浅地说自己只想挣钱。
贺咫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我们还挺般配,一个官迷,一个财迷,倒是臭气相投。”
“这不叫臭气相投,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