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芝虽错,但也不是非罚不可的地步。
柳明臣此番态度坚决,行事大有他大哥柳寅往日的作风,
他不免心里也犯了怵。
若是方俏梅撒泼打滚能免了这个罚,他也乐得开心。
但如果柳明臣要提分家,他是第一个不答应。
他已经老了,哪里还能过在市井折腾卖货的日子?
柳劲连忙走上前,去打圆场:
“臣儿别这么说,你愿意替我们管教这个不孝女,自是我们的福分。
“我们两个老了,自己是下不了手,但孩子错了就是错了。”
说罢,他上前去拉方俏梅:
“你给我起来,平日就是你把孩子骄纵得如此模样,今日不罚,孩子就毁了。”
方俏梅指着柳劲,又指着柳明臣:
“你……你们……”
随后便哀怨地哭了起来:
“你们柳家人欺负我们娘俩啊。”
柳音芝趴在地上,对柳明臣:
“音芝自愿请罚。”
柳明臣敛眸,示意小厮去打。
杖责声起,方俏梅心疼地嗷嗷直哭,对小厮怒道:
“你轻点,轻点。打坏了身子,你负责得起吗?”
她边说边斜柳明臣一眼,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小厮有点收着不敢使劲。
柳明臣开口敲打道:
“给我好好打,不然我亲自上手。”
“是。”小厮只能心里叹道,多有得罪。
柳音芝则是死死咬着牙,没让自己痛喊出来。
她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
想要在长公主的热油下活命,这顿打免不了。
更何况昨夜她拓了皇宫布景图,那些歹人若是寻着了她,只怕也会杀她灭口。
如今能够庇护她的只有柳家。
五十大板快要打完,她觉得屁股火辣辣地生疼,只能不断回想昨夜那如同猛鬼围攻的恐怖画面来麻痹自己。
这时,厅内一声惊呼响起:
“这是怎回事?”
柳音芝扭头看,来人竟是昨日帮她的那位公子。
柳明臣不明所以,为何周勋会来?
“你来做甚?”
周勋拦住小厮的杖笞,义正言辞地痛斥柳明臣:
“我往日只当你是个有些高傲的读书人,品行至少还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