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暗自揣度,莫非自己成了某些人窥探的目标,遭遇了所谓的“开盒”事件?……
怀揣着沉甸甸的郁闷,夏阳缓缓踏回了那座静谧的庄园。刚从幽暗的地下车库迈出步伐,一抹模糊的人声便穿透厚重的门扉,隐约在屋内回荡,如同夜空中不经意飘落的细雨,扰人心绪。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仿佛怕惊扰了那份不为人知的纷扰。紧接着,一阵略带烦躁的嗓音,清晰而刺耳地钻入他的耳畔,如同夏日午后的雷鸣,不期而至。
“秦风!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早已步入婚姻的殿堂,甚至有了自己的小棉袄!你若再这般纠缠不休,就别怪我报警,让法律来介入我们之间的事了!”那是苏怡雪的声音,熟悉而又坚决,其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夏阳心中的疑惑如同春日里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绕得他几乎窒息。他能轻易辨认出,那是苏怡雪特有的温婉中透着坚韧的语调,只是此刻,她似乎正与某位不速之客进行着激烈的争执。这一幕,既突兀又引人深思,让夏阳不禁驻足,静观其变。
步入客厅的那一刻,苏怡雪的面容宛如冬日寒冰,眼眸中流转着不加掩饰的嫌恶,冷冷地投射在沙发上那位男子身上。
夏阳不由自主地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仅仅一瞥,待那人的面容映入眼帘,他的心猛地一滞,神色不由自主地凝固了。
沙发上坐着的那位,身形略显清癯,一头不羁的刺猬短发,面容算不得丑陋,只是眼眶下那两抹异常醒目的黑眼圈,为他平添了几分萎靡不振的气息。然而,这些外在的细节,在夏阳心中并未激起太大波澜。
真正令他心头巨震的是,眼前之人,他分明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不对!绝非错觉,我确确实实见过他!
初抵魔都的那个夜晚,与雅蒂娜并肩步入酒店,于灯火阑珊的大堂中,那位左拥右抱、醉态可掬的男子,不正是此刻站在眼前的这位,自称秦风的男子吗?
夏阳的身影刚一踏入客厅,屋内的视线便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他身上,宛如磁场吸引般自然。
苏怡雪行动迅速,几乎是本能地迈向夏阳,轻柔而坚定地挽起他的臂弯,随即转向秦风,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我的丈夫已归,你若再不识趣离开,就别怪我唤来保安,让场面难堪了。”
目睹心爱之人苏怡雪与一位陌生男子举止间流露出的微妙亲昵,秦风猛地自柔软的沙发上弹起,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片难以置信的愕然。
“雪雪!我实难理解,此人究竟有何等魅力,能让你如此倾心?但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伴你左右,我誓将以百倍的努力,超越他所能给予你的一切!”
苏怡雪的秀眉轻轻蹙起,不耐烦的情绪在她眼底悄然蔓延,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无奈的叹息。
“他,至少比你贫穷。”她的话语简洁而直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秦风闻言,一脸茫然:“……?”
夏阳一脸茫然,嘴角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他猛地抽离出被苏怡雪紧握的手臂,转身之际,脸上的神情决绝而冷硬,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径直朝楼梯口迈去。
原本,念及旧日情谊,他还打算伸出援手,助她一臂之力。未曾想,这番好意竟换来了如此不堪的羞辱!一股怒意在他胸腔内翻腾,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正当夏阳毅然踏出第一步时,异变陡生。他的另一只脚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不仅无法抬起,还隐隐传来阵阵刺痛,令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一脸错愕。
他颈部僵硬,费力地扭转过头去,视线所及之处,果然印证了他的不祥预感——另一只脚,此刻正牢牢地被苏怡雪踩在脚下,分毫不得动弹。
“哼,你老婆,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人,现在正被人骚扰呢,老公大人,您难道打算继续当缩头乌龟,坐视不理吗?”苏怡雪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尽管后槽牙咬得紧紧的,但那话语间流露出的俏皮与挑衅,却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清风,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