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段圆圆说:“别叫娘知道,她知道了要伤心。”
但这也是条人命,宁宣看见宁明就像在看另一个自己。
连宁宣都能对这个没见过的弟弟有恻隐之心,段圆圆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宁大老爷能对儿子这么狠毒。
二房究竟有什么泼天祸事,可以让他这么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儿子?
但二房大门紧闭,始终没有消息传出来。
两家隔得这么近,大家都有互相打探的手段。宁宣倒是知道那头出了什么事,只是不想搅和进这滩浑水,每天就两点一线——出门办公——回家躺着。
有空就带着圆圆在家想法子做饭吃。
冬天吃多了肉难受,久了不吃也想得慌。
宁宣虽然没说,但段圆圆晚上摸着表哥的腰才知道人又瘦了。
腹肌啊腹肌没了你我可怎么活!
段圆圆忧伤地亲亲表哥日渐消瘦的腰,心里说不出的惆怅。
宁宣唔了一声,腰上酥酥麻麻的,他怕自己把持不住,笑着把人拉上来:“春天就好了,春天就好了。”说完,他眼神热烈地看着表妹:“热孝一过就能沾荤了,到时候天天吃肉,你不想吃还不行呢。”
段圆圆的回答是,一口咬了上去。
排骨有排骨的吃法!
第二天起来她就算了算,春天还有这么久,姨妈和表哥都瘦了这么多。
再瘦下去就脱相了,那多丑啊!段圆圆不喜欢白斩鸡,好不容易空下来不用做事,她就折腾着在家调了面糊裹着素菜用豆油炸,做出来撒点儿辣椒面就是天妇罗。
宁宣要是吃腻了她还让人做了沾片子,这个是太原的东西,差不多算无油版天妇罗,只要把把煮熟的豆角放到面里裹一下,然放锅里煮熟就能吃。
剩下的素菜她就用竹签串起来炸,炸酥了捞起来拌上红油辣子白芝麻。
这么多油不怕宁宣不长肉。
宁宣尝了两口,就夸沾面子和炸串好吃,尤其是茄子和冻豆腐,吃起来很有肉味儿。
但他没有吃零食的习惯,最后还叫人下了碗水叶子面过来,把炸串撸下来当浇头吃了一大碗。
两个人就这么在家关着门过活儿。
宁宣不要她问那头的事她就不问了,反正纸包不住火,迟早要让她知道!
到了十二月底,宁家二房才开了大门,门一开总算有消息传出来了。
来传话的是琴姐母女。
琴姐进门就丢下一个炸雷说:“我异父异母的大哥哥,不中用了!”
陈姨妈差点被茶呛住,顺了几口气,才问:“怎么好端端的,人就没了?”
琴姐有些遗憾道:“倒不是这个不成了。”说到这里她就支支吾吾起来,她还是黄花大闺女,说这些还是会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