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各种香味,有提神醒脑的,还有清淡助眠的。一会你走时分你一半。”
“那可好。”
赵魁看了看那个匣子,觉得这种匣子还挺眼熟,“谁送来的?”
季安澜顿了顿,“先前宴席上认识的一个姐妹,送来的。”
下意识地她对赵魁说谎了。
“这种匣子似乎是宫中匠作局的手艺。我们府上经常会得到皇上和宗人府那边送来的东西,多是用这样的匣子装的。”
季安澜心里一慌,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
难道行宫的规制也跟宫里一样?
“是吗,我们家跟你不同,宫中赏赐偶有那么一两回,也没见过这种匣子。之前安冉倒是得皇上赏赐过几回吃食,那食盒倒不是这样的。”
“宫中的匣子式样多,装不同的东西用不同的匣子。等以后……你就见着了。”
赵魁说的意思她懂,笑着垂了垂眸。暗暗松了口气。
见她一脸羞意,赵魁面上也露了笑。
二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就听见锦年在外头喊了一声:“是十姑娘吗?”
季安澜笑着看过去,“是向晚来了?”
想起那个扑到他怀里大哭的妹妹,赵魁也朝门口看了过去。
结果等半天,“人呢?”
“先前看到十姑娘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被奴婢瞧见,才问了一声,她就跑了。”
呃……季安澜看了赵魁一眼,笑了起来,“许是听说你来了,想来看看你,想亲近你,又不敢。”
赵魁愣怔在那里,听季安澜说那个妹妹想亲近他又不敢,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有些欣喜,又有些心酸。
像极了当年他偷偷跑到季侯府去瞧他那个生母的样子。
大步朝院子外头走去。
走到院门外,向晚还没跑远,正躲在一颗梅树后面探头往院子这边看来。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赵魁两眼直泛酸。
语气尽量平和,“躲在那里做什么?一会雪落到身上,不冷?”
向晚想跑,又挪不动脚。听说雪会落到身上,又离那树几步远,愣愣地站在那里看他。
两手扭着,想过来又不敢。
赵魁忍不住叹气,“过来吧,陪哥哥说说话。”
“嗯!”向晚重重点头,小跑着朝他冲了过来。
临到赵魁面前停下,仰着脑袋看他。赵魁朝她笑笑,大掌落在她的头上,轻轻抚了抚,向晚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
“人呢?”季安澜问一旁的锦年。
“三公子领着十姑娘逛园子去了。”
“逛园子去了?”
锦年就跟季安澜说起在院子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季安澜听了不胜唏嘘。
向晚生来就有母亲疼宠,有父亲爱护,天子娇女一般,现在疼她的人骤逝,父亲又陷在自己的世界顾不上她。
即便能分神照顾她,可父亲也不会像赵魁这般摸摸她的头,会抱抱她安慰。
“让他们在外头说些悄悄话吧。别让人去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