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还是先帝呢。”成郡王说。
“……”这回祁丰没话说了。
另一辆马车里。
喻君酌枕在周远洄腿上昏昏欲睡。
男人指尖在少年耳朵上一下一下捻着,眸光深不见底。
“到了南境,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周远洄问他。
“跟着表哥去拜会一下侯先生。”喻君酌还惦记着周远洄的“疯癫”之症,想找侯先生再帮忙诊一诊,不然往后总要提心吊胆,一会儿担心被周远洄咬,一会儿又要担心被戳。
“还有呢?”周远洄又问。
“还有,尝一尝他们那边有什么好吃的。”
“没了?”
“还有……”
喻君酌想着,要是能见见原州,和对方说说话,挺好的。
他想告诉原州,自己找到了那个一直想找的人,尽管他已记不清当初是否朝原州提起过此事。原州是他这一世第一个朋友,当初在王府里,他几乎什么话都朝对方说,全无提防。
若是原州知道他如今过得很好,应该也会替他高兴吧。
他唯一觉得心虚的就是,原州离开京城前那晚发生的事。那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以至于他现在还有点害怕面对对方,又担心周远洄知道了会不高兴。
“想什么呢?”周远洄在他耳尖上捏了一下。
“王爷,有件事……”喻君酌避开他的视线,似是有些犹疑。
“什么事?”周远洄静静看着他。
喻君酌坐直了身体,“我有个朋友。”
“哪个朋友?”周远洄声音低沉:“本王记得你的朋友并不多,陈知晚?”
喻君酌忽然想起了那日去国子学帮周榕告假时那一幕。
当时他不过和陈知晚多说了几句话,回府后就被周远洄抱着亲了许久。那亲吻有些粗暴,带着十足的惩罚意味。
那日他才知道,周远洄上次绑着他,不是因为别的缘故,而是因为吃醋。
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那日周远洄那般失控,是因为他在对方丧仪后不久,便去兰苑参加赏花会。谁知是他会错了意,周远洄在意的压根不是什么赏花会,而是他过了数月,依旧因着那一面之缘,记着陈知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