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事,付习州把橙子喂到云颂嘴边。
“吃一点,好吗?你的嘴唇都变干了。”
云颂不肯张嘴,僵持着,他听见有什么声音突兀出现,越来越剧烈。
付习州也听见,他瞬间起身,橙子掉到地上。
巨大轰鸣声越来越近,接着像怪物盘旋一样出现在船只上空,付习州眯着眼睛抬头,静静站在甲板,看见那只直升机不断靠近。
是谁?
云颂心跳如鼓,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被蒙上的双眼凭借感知仿佛已经看到霍宗池的身影。
有人来救他了?
冷静,冷静!
云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感受出绑住自己的绳子用的是一种常规绑法,以前在搬货整理货架的时候他和绳子打过多次交道,可以想起来,云颂做了几次深呼吸,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冷静,他这种程度的捆绑他完全可以自救。
他可以!
云颂调整姿势,将手腕朝外扭转,一次次地试探,云颂几乎感受不到痛感,虽然手腕已经破了皮,骨头都开始发麻,可比起逃出去,这都不算什么。
管仲舒用望远镜观察好下面的情况,指挥驾驶员:“放出锁具,贴过去。”
接着,一根厚重的钢索迅速滑出,几乎完美地搭在船身甲板上。
付习州骂了一声,迅速到船舱外调整船身方向。
而这时,云颂的双手掐好有了明显的松动,他摘下了眼睛上的布条。
他靠刚才对船只的观察,尽量躲到付习州可能看不见的地方,移动过程中忽然船体剧烈震动,仿佛撞上什么东西,晃得他几乎站不稳脚,好在身体并没到极限,他躲在暗处观察。
突然,云颂的肩膀被狠狠推了一把,他看见付习州阴鸷而疯狂的眼神,被付习州以完全暴力的方式拖着向船舱内走。
“你实在太不听话了!”
付习州不知道云颂什么时候挣脱了绳子,暴躁地扯起他的头发,想给他一点教训似的,他,“知道有人来了?别高兴,逃不掉的话,哪怕死也该我们死在一块。”
他扣动扳机,枪声震耳欲聋,警告霍宗池的靠近。
付习州冷冷望着海面,眼神中迸发刀锋一样的光,该怎么总结现在心情,愤怒?怨恨?
都不足够。
咸涩味道的海风扑面而来,他只觉得面前一团黑色洪流将他卷入其中,风中带着令他作呕背叛味道。
“你以为你能拥有……”他低声喃喃,“你以为你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