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一把面坐在餐桌上,付习州倒了水,问他在干嘛。
云颂说,晚饭没吃饱,我想煮面吃。
付习州笑了笑,需求被满足后情绪总是要格外平顺,连带着对云颂不正常的临时加餐也没有任何异议,他问他,你会煮吗?
云颂说,会。
付习州看他迷迷糊糊的,说,给我,帮你煮。
云颂拒绝说不要,太晚你就去睡吧。
云颂很少直面拒绝付习州。
“脸这么红,发烧了?”付习州要伸手摸他
“哥哥!”云颂忽然站起来,他说:“我没有发烧!”
他闪烁其词,捏着那把面,“我,我不吃了。”
付习州叫他站住,他抓住云颂的肩膀,云颂仍然想躲,付习州力气太大,云颂不能挣脱。
可他整张脸,到脖子,红成一片。
仔细听,付习州才从云颂极低的声音中辨别出他吐出的字来。
“别碰我。”
“不喜欢我碰你?”
付习州问,“为什么?”
云颂把“你知道为什么”的表情写在脸上,他太年轻,情绪太易读懂,倒让付习州感到一丝同情的可笑,他笑云颂的稚嫩。
“好孩子,刚才在门口听到什么了?”
云颂慌乱别开眼,说:“没有,没听到。”
付习州摸摸他的额头,捋他的碎发,“你还小,哥哥不跟你讲这些,等你……”
“我先上楼了,哥哥晚安。”云颂打断道。
付习州紧紧按住他的肩膀,偏不让他走。
云颂祈求道,“别说了,哥哥,不想听。”
付习州那天放走了云颂。
但回到房间的他,又平白生出一肚子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