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牵自己心爱男人的手,也是正常的嘛,谁能说她错呢?
无人能置喙。
温软的柔荑落入落入掌心,烫得让人发颤,蔺霜羿的心似乎也跟着颤了颤。但这回,他没有拒绝,而是反握了回去。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乘袅脸上的笑更深了。
她俏生生的立在他身边,触手可及。
在女孩甜蜜的笑靥中,蔺霜羿也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角,轻轻嗯了一声。
这番动作并未避开旁人,是以,这一幕被在场所有人都收入眼中。一时间,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凝滞。
乘袅和蔺霜羿仿佛没有察觉到气氛不对,正大光明的相携离去。
看着两人转身离开的身影,季烆终于忍不住提高音量喊了一声:“袅袅!”他尽量维持着冷静,不住的告诉自己乘袅之所以这般亲近师尊,是因情人咒,他为此寻了许多理由。
只稍显急促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近似祈求的唤着她。
希望她回应他,希望她留下来,希望她看他一眼,而不是这般毫不犹豫地与其他男人离开。
可是乘袅没有回头,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阿烆,有什么事可以之后再说嘛,我先与剑君回去了。”
话音未落,她的人已经随着蔺霜羿走了好远。
好远。
远到遥不可及。
季烆的心忽然剧痛。
梦里的一幕幕又反复的出现,凌迟着他的心脏。
不,不是遥不可及。
他是修士,不过数米的距离而已,只一个呼吸他便能追上。这般想着,他抿紧了唇,抬步便要追上去。但刚走了一步,便被拦住了。
是季家老祖拦住了他的去路。
季烆有些着急:“老祖请您让开,袅袅快走远了。”耽搁的这时间,以乘袅和蔺霜羿的速度,身影已经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他要追不上她了。
季烆双拳握得越发紧,心底的那道口子似乎越来越大。
季家老祖脸色有些发沉,声音更沉道:“帝女与剑君一起,安危自有保证,你无需担忧。”
季烆当然知道有蔺霜羿在旁,乘袅的安全有保障,如果是以往,他没什么不放心的,但现在……正因为是师尊,他才更担心。
“老祖。”季烆张了张嘴,想让老祖放他过去,然而抬眸,便对上了老祖的眼睛,里面满是警告。
“烆儿,莫要忘了,无暇剑君乃是九胥第一人。”
季家老祖一字一顿的道,九胥第一四个字更是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
季烆霎时僵在原地。
不待他开口,一旁便传来了一声轻笑,乘宿道:“季尊说得对,季少主莫要担忧袅袅的安危,剑君可是我九胥最强战力,定能护她周全。”
“不错不错,有剑君在,盘龙教余孽定不敢肆意妄为。”
“那些人自然不是剑君的对手。”
“若是来了也不过是有一个杀一个,有一双杀一双罢了!”
容清雪清凌凌的声音也响起:“季少主既然这般担忧帝女安危,不如干些正事。那夜重光当众对帝女下杀手,好好料理此等凶恶之徒,才是当务之急。”
语气中不乏嘲讽。
无论是何因由,此时此刻,所有人似乎都统一了口径。
他们仅把此事定义为是无暇剑君为护帝女周全。
但季烆知道,不是这样的。
至少……不仅是这样的。
他的师尊从来没有这般在意过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他分明从师尊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清晰的敌意——原来,当初在无忧苑感受到的威胁,不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