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玄易宗今日是一定要让他们葬身于此了,否则堂堂第一大宗不会连脸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布下血阵。
没有人说话,月长老、戚子洲和几大峰主都不知所踪。
弄日烟心底一沉,看来玄易宗还有后手,今日这场苦战,才刚刚开始!
血色的阵法纹路在她的脚下荡漾,仿佛是深渊中的血海,红得深沉。
那种红,是生命的消耗,是力量的吸取,是无尽的悲惨和绝望的凝聚。
谢慈与日长老打得天昏地暗,不分伯仲,她不能让他分心,得尽快破阵才是!
紧闭双眼,弄日烟的手指轻轻划过剑身,太遗剑激动地嗡鸣着,在空中划出一道饱满的弧光。
一声清越剑鸣,她飞身挥剑,白色衣袍如雷暴雨中坚韧的莲花在绽放。
“日月重光!”
随着她一声厉喝,太遗剑瞬间释放出强烈的光芒,将血阵的猩红邪煞淹没。
剑尖之上生出一种纯净的白色,犹如晨曦中的亮光,又如满月之辉洒满大地,至罡至清,驱散了满阵邪气。
血阵上的纹路激烈地闪烁着血红光芒,仿佛在痛苦挣扎。
阵法受袭,结阵执相们一个接一个口吐鲜血,身上灵器运转,强撑着他们耗费自身的血肉直到最后一刻。
弄日烟眼含怜悯,手中剑却不停。
血阵开启便没有回头路,这数十个执相已经可以看作是死人了。
执相们齐齐发力,血煞之色在阵中盛放,彼时又被她的剑光压制。
在血与日之光的此起彼伏之下,弄日烟再次使出了从迦勒那处得来的神秘剑招。
在强大的剑意之下,血阵开始破碎,一片片、一块块,像瓷器般碎裂。
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执相们被碎裂的阵法反噬,几个呼吸间便血肉消融,成了一堆枯骨。
日月的光辉从破碎阵壁中透出映照着整个黑底崖。
“仙剑?”
日长老粗眉横竖,沧桑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是仙剑之法?上界不是早就欲除掉你们了吗!”
谢慈敏锐地听到这句话。
“上界?你知道上界想除掉我们?”
他欺身强势挥出一掌压制住日长老逼问,眼底金光慢慢升起。
神血祭!
怎料日长老如泥鳅般一扭,飞速掠至远处,露出一抹邪笑。
“哈哈哈,你以为你有神血祭就无敌了吗?”
他从怀中掏出一面玉镜,玉镜一出,弄日烟只觉得天地黯淡,唯有一点绚烂的光,犹如一颗流星降落在这片荒芜的山底。
“这怎么会有仙器!”
蛙爷爷有感而出,震惊地叫道。
弄日烟来不及细想,赶紧喊道:“小心仙器!”
谢慈离日长老更近,早已察觉到不对。
就在他看到玉镜时,便觉得浑身有一瞬的动弹不得,而后周身力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了一般束缚,差点被日长老一击击中。
听到弄日烟的提醒,谢慈双眼微眯,神色凝重了起来。
仙器?再结合日长老刚才那句话,这玄易宗的人竟然和上界勾搭上了!
“蛙爷爷?”弄日烟来不及多说,连忙问道,“你认识那镜子吗?那是什么?有何用处和弱点?”
蛙爷爷也知现在情况危机,前所未有的严肃,它言简意赅道:“那是种禁器,本该被销毁的,它能放大人心深处的欲念,至于如何销毁,我只知过去是时烬神君用白焰真火烧掉了一批,没想到玄易宗拿到了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