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安静的病房里突起一声暴喝。
受了伤,躺在床上输液的江嘉煜被江父粗暴地扯下了床。
“你这个逆子,到底做了什么!”
江父原本端正的五官扭曲着,盯着江嘉煜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江嘉煜面上许多外伤,额角被打破了一块,贴着纱布,面色苍白。
但面对这样的儿子,江父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指着他凶狠质问。
江嘉煜抿着苍白干皮的嘴唇,不发一言。
江父:“你知道吗?城郊的那块地皮原本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今天却临时通知那块地皮被傅氏拿走了!”
“还有前日,和叶家谈项目谈得好好的,回去却突然说不和我们合作了。”
一旦涉及到实际的金钱利益,江父便立刻抛却了外界面前维持的假面,暴露出早年一夜暴富后的丑恶嘴脸。
他扬起巴掌,狠狠地扇向江嘉煜,随着一声脆响,五个清晰的红掌印在他冷白的面上清晰浮现:“这一桩桩一件件,让集团损失了多少你知道吗?”
江嘉煜嘴角流出鲜血,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恭敬到麻木:“抱歉,父亲。”
他并不想连累他们,是他的错。
见到他这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模样,江父松了松领结,语气毋庸置疑:“从今以后你离温家那丫头越远越好,不许再给老子惹出事来,听到没有!”
这时,原本乖顺低头的江嘉煜蓦然抬起头:“父亲……我喜欢她,我想和她在一起。”
话音刚落,他便被一记窝心脚踹在胸口,疼得他身体颤抖:“你做梦!”
“人家现在马上就要嫁给傅总成为傅太太了,你趁早把你的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给我戒掉。”
江嘉煜苍白的面色变得惨白,不发一言。
见他还是死倔,江父冷哼一声:“五年前我们让你去接触温宁你这小子偏偏避她如洪水猛兽一般,怎么说都不管用。”
“甚至还瞒着我们自作主张去国外留学,现在回来了,又摆出一副痴心不改的样子给谁看!”
江嘉煜闻言,手指蜷紧没有讲话。
江父最后看一眼江嘉煜:“总之,你要是再敢背着我们去见温宁惹出麻烦来,我要你好看!”
说完,几个专门派来的保镖便走了进来。
江父:“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专门看顾他,明白了吗?”
“是。”
明为看顾,实为监视。
江嘉煜低垂的眼里闪过嘲讽,什么都没说。
等到江父出了病房,一直站在一旁的江母才走过来,保养得宜的好看面容上写满心疼。
“来,”她轻柔地将江嘉煜扶起来,将他扶到病床上躺好。
“唉,你父亲的脾气就这样,你也不是不知道。”
江嘉煜默然不语,可父亲对两个哥哥都是疼爱有加的慈父,唯独对自己却轻则斥责动辄打骂,就只因为自己出生时那句荒谬的预言吗?
江嘉煜从小便不被重视疼爱,在家里仿佛一个透明人一般,直到渐渐长大了才从家里的老佣人嘴里听到了原委:
江家二十多年前只是一个小康水平的普通家庭,直到家族里一位算命先生说这几年他们家就会暴富,原先还不以为然,谁知不久后江父做生意得了机遇竟然真的一夜暴富进入了临湾市的上层阶级。
此后江母也陆续怀孕生下来大儿子和二儿子,一家人幸福美满。
等到江母怀江嘉煜的时候,生他那天许久没有见到的算命先生居然又找上了门,盯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摇摇头,面色凝重严肃。
最后只留下一句此子命带不详,恐日后会祸及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