韲我很讨厌消毒水的味道,在一楼的走廊里,簇拥着前来看病的患者,我找了好久,才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牙科的问诊室。
我敲门走进去,看到一张办公桌旁边,坐着两位医生,一位年龄在三十岁上下,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漂亮的眸子炯炯有神,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褂,白嫩的耳垂上,还戴着一颗银光闪闪的耳钉。
她对面坐着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孩,应该是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实习生,年龄在二十三岁上下,身材瘦削,皮肤略黄,披肩短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白色的长褂穿在她身上,竟显得有些过于肥大。
我捏着手里的挂号单,低声问道:“请问,陆芳芳医生在吗?”
那名三十岁上下的牙医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我就是。”
我一脸苦相的走过去,揉着腮帮子说:“我有一颗牙疼的厉害,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拔下去。”
她站起身,指着不远处的一处问诊床说:“先躺下吧。”
我悻悻地走过去,躺下身说:“最好能拔下去,我这两天疼的都睡不着觉了。”
她戴着一副胶皮手套,拿着镊子走过来,打开问诊床上方的灯光,让我张开嘴。
她仔细看了片刻说:“你这牙有炎症,现在还不能拔掉,必须先消炎,我给你开点消炎药,你先回去吃,等炎症消失了,在过来拔掉。”
说完,她便摘掉胶皮手套,走到水池边洗手去了。
我坐起身说:“那什么时候才能消炎?”
她不冷不热的说:“看身体状况,别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别喝酒,另外你还得去拍个片子,牙齿不是乱拔的。”
我越听越麻烦,想到在家乡的时候,拔牙从来都是疼了就敲掉,还拍什么片子,我有些无奈的说:“那你先给我开点消炎药吧。”
她走到电脑前,在键盘上敲打起来,精致的脸颊上也挂着冷冰冰的表情,我心里暗想,这女人肯定是跟老公吵架了,不然怎么一大早就给人使脸色看。
“去交费,到取药窗口领药。”
她不冷不热的说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走出问诊室,交钱取药,又拍了个片子,这浪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当走回问诊室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挤满了看牙的患者,我站在走廊等了片刻,发现向这边涌来的患者越来越多,如果一直这样等下去,恐怕到中午下班都轮不到我。
我便敲了敲问诊室的房门,又推开向里侧张望一通,发现刚才那位冷面牙医正在给人看牙,年龄不大的实习女孩正用注射器调制麻醉药,我看着那个女孩说:“我的片子拍完了,能帮我看一下吗?”
“稍等。”
女孩瞥了我一眼,她熟练的把两瓶药水兑在一起,又用手轻轻晃了晃,便走到电脑前,低声问道:“姓名。”
“王涛。”
我用舌头撩拨着那颗牙齿,怔怔的看着显示器。
女孩调出了我刚才拍的片子,看了片刻说:“你先回去吃药吧,差不多明天就能消炎,如果感觉不太疼了,明早过来拔掉。”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走出医院,发现宽阔的停车场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满了车辆,我心里暗想,这医院一天也够忙的。
找到自己车,刚钻进去,电话便响了起来,掏出查看,是秦筱澜打来的,我有些心烦,但还是接听了电话。
“怎么了?”
我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你这几天忙什么呢?有几个客户需要你接见一下,人家可是从省外来的,有意跟咱们合作,你这个老板整天东跑西颠的不务正业,渣哥都忙不过来了。”
秦筱澜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愠怒。
我叹口气说:“这几天牙疼心烦,公司的事你们多操点心。”
我挂上D档,车子缓缓开了出去。
秦筱澜一听我又说这话,便异常不满的说:“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一声,你是老板,我是打工的,公司的大事小情你不操心,员工也会偷奸耍滑,想做甩手掌柜的,也需要公司步入正轨之后,才能让你逍遥自在,但现在不行。”
我心烦意乱的说:“行了行了,别絮叨了,我这就去公司。”
我皱紧眉头,刚挂断电话,就见前方开来一辆黑色的SUV,一路疾驰,速度飞快,在这个本就拥挤的停车场内,这种车速简直是自找麻烦,我有些慌乱,如果想躲开这辆发疯的车,就必须向侧面靠拢,但这条车道又出奇的狭窄,如果再向右侧靠拢,很容易剐蹭到别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