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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过于王文昌了。
难怪方才胤红星不让他喊曲浅之。
“你很好吗?”王文昌突然问。
寒川被他这声莫名问句唤回神,答曰:“是,我很好。多谢你。”
王文昌点点头,寒川聪慧,谢从何来俩人都明白。
“走吧,我目送你。”王文昌道。
寒川摇摇头,“你先走,我目送你。”顿了顿补上一句,“我们人多。”
王文昌了然,能先目送他离开,除却寒川天性善良的原因外,也没有别的意念了。
“保重。”
“保重!”
马蹄声哒哒,溅起飞尘一片,如洪流般滚滚的朝向永安城方向。那是华朝的权利中心,也是新旧迭代最迅速的地方,所有的繁华与落寞,功名与庸碌都随着永安城的城墙被围困在内部,又在时光汩汩中消磨淡去……
寒川收回视线,走向马车,看到曲浅之冰冷的望着王文昌远去方向的面孔,却在他身形移动时看过来,给了寒川一个微笑,一冷一暖间,亲疏立现。
“我们走啦!”寒川冲他招手,曲浅之和曲水临也摆出了同样愚笨的招手动作。
然后寒川快跑起来,冲着胤红星的马车飞奔而去……
“真重了。”胤红星接住他,嫌弃的抱怨,却将他稳稳拖上车,坐垫垫的厚厚的,生怕让他疼。安置好这位后,才抄起缰绳一声令下:“驾——”
夕阳都快要西下了,曲水临这位好学的少年仍然在马车上埋头苦读。
寒川想考考他,便隔着马车间的灰尘喊:“水临,学海无涯如人生幻海无边,你可以从身边下手,先为浅之做首诗怎样?”
水临并不惧:“好!兄长让我想想。”
只不过片刻,水临便颂出声:“这是写给我哥曲浅之的。”
曲浅之来了精神,抬起头来认真听,只见水临唇齿张合,出口的文却令他潸然泪下:“满目山河空嗔恋,棋罢指凉幻无崖。浮萍离乱,西风浅道,对月余枯茶……”
几句念罢,寒川也寂了声,不远处山林中有寒鸦叫了三两声。
倒是曲浅之欢喜的很,说水临小小年纪,却长了一颗苍老的心。然后曲浅之道:“兄长,我也来几句吧,文采不佳,兄长可以提点。”
寒川说好。
曲浅之便道,声音蔼蔼,如雾如霰:“山河佳人两处销魂,风月天光八尺躯身。既离散,暮中无泪霭纷纷,无色无心亦销魂……”
寒川更加沉默了,这是浅之写给赵明棋的。原来死生之间,相隔甚远,远到无色无心亦销魂,如今却是魂魄不在,心神难安。
“浅之,他希望你越来越好,我也是,水临也是对不对?”寒川道,声音被晚风吹得缥缈。
“对啊哥哥,都怪我,起头起的太悲怆啦!”水临笑呵呵,“我再给寒川哥哥写一个,”他凝神屏息一会儿,一拍腿,“有了!”
水临望着天边的一抹晚霞,朗声道:“玉兰辞赋诗天成,平川漠漠逆水工。孤舟行,一曲尽伤情。山雨翻覆清风凝,滟滟北宸明。谁所从?醉月流云星满穹……”
“这几句好。”曲浅之先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