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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寂静一片,唯有窗下梅瓶里的一株兰花香气清幽。
“你知道他也会上朝。”顾昭打破宁静,硬邦邦的掷出一句每个字上都带着冰雪。
“当真不知。”容从锦一边委屈于顾昭对他解释的不相信,一边暗暗心惊顾昭语气的生硬。
“朝堂上的事情都是你在管。”顾昭坐在床边,挥手打落幔帐向后一倒,“朕说过不想再见他。”
隔着幔帐看不见他的神情,不过语气就是厌恶和斥责的。
“知道了。”容从锦强笑着温声应道,掀起幔帐一角,“这于公子在朝中只是个微末的小官,也碍不着您什么的,不过…”
顾昭既然不喜欢,还是远远打发了吧,于陵西虽然人品低劣,但他的才华并不仅限于科举,还是有一些才干的,也能做一个地方官员。
若是肯踏实的做几年地方官员,改了他身上的那些贪图权势的毛病,也可一用。
他话音未落,顾昭腾的一下又坐起来,单手握拳抵在锦被上双眸猎鹰似的紧紧注视着容从锦,“你不听朕的?”
“这是…悖逆!”顾昭停顿一瞬道。
容从锦面上的笑容刹那间褪去,指尖微冷,“悖逆?”
是,君臣之别,夫妻之分他都违背了,上朝摄政不知道底下有多少自诩清贵的老臣骂他不守后宫本分,夫妻间他本应事事听从丈夫的,但他做主的事情更多一些。
这都是他不守规矩的证据,若真是一笔笔的算出来,他就应被休弃,更不会是君后了,但他性格本就如此,婚前也从未掩饰过,如果顾昭当真在意,为什么要跟他成婚?何况宫内、朝堂有多少事,他每日忙得分身乏术,有时候都想吃点芙蓉片。
并非他托大,而是这些事确实都离不开他,如果他撤手不管,朝政顿时就要大乱的,他担着骂名做这些事是为了谁?顾昭不知道么。
相濡以沫不需提起,有顾昭的支持他心甘情愿,现在因为一个多少年没出现过的于陵西,惹他不快,顿时就是“悖逆”的重罪。
悖逆是可以直出废后的,定远侯府也会受到牵连。
容从锦转首起身,顾昭连忙拉住他。
”放开。”容从锦不想和他拉扯,他心绪不宁这个时候恐怕出口就要伤人,唯想自己静一静再来跟顾昭谈。
顾昭却慌了神,只见他忽然冷了面色,一言不发就要离开。
悖逆是他听过的最重的一个词,无论父兄谁用,听到悖逆二字的臣子都会惶然,跪伏叩首不敢有违。
顾昭是想尽快平息这件事,让容从锦遵从自己的决定,却不料事与愿违,于陵西的事情还没解决又把皇后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