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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情是她。”扶桐震惊道,西枝与世无争,只是常在屋子里自怨自艾罢了,既然公子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再理会西枝。
谁能想到西枝看起来柔弱,却能在背后做这种胆大包天的事。
“她是疯了吧。”
“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不搏一搏罢了。”容从锦并不痛恨她,西枝搏输了最多是过得不大好罢了,以瑞王府的位置,若是搏输了太子不能继位,就要提头来见了。
这才是不见刀光剑影的性命相搏。
扶桐骂了两句,又冷静下来低声道:“真不知道于陵西有什么好的,宁愿给他做妾都不找一个清白人家。”
换做是她,一定会选那个举子做正头娘子。
“你以为她傻?”他早就知道西枝会如何选了,哪有什么举子,容从锦收起一丝怜悯,无奈道,”举子上面还有进士,即便是一试即中,做官分配差事上还有许多门道,苦熬数十年还是个芝麻小官的比比皆是,或是被分去穷苦之地为官,知县夫人有什么意思?“
”她是官宦人家出身,最懂得这些。“
“于陵西就不一样了,望京簪缨世族,于府堆金积玉良田万顷,名声富贵皆有了,她与于陵西又有旧情,混个几年未必不能出头。”容从锦缓缓道。
“那于陵西府里还有一个莺娘呢…”扶桐困惑道,当时她以为这门亲事是自家公子的,下过功夫去了解过那位莺娘的情况,老夫人身边婢女出身挤开了十几个同为侍女的通房,将于陵西攥在手里,还怀了孩子,是有几分手腕的。
“由得他们去斗。”容从锦漠然道,他怜惜西枝出身,想放她一马,是她自己要一头扎回这富贵窝里,厮杀争斗博宠一生。
“从锦…”顾昭踩着靴子在卧房门口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道。
斗蛐蛐斗到一半,吃得太饱又睡过去了。
“你在外面做什么?”顾昭问道,他已经习惯了王妃总是陪在他身边,醒来往锦榻旁一摸发觉是空的,心底就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同侍女说了两句话,没什么的。”容从锦连忙起身,声音微微一转变得温柔,半蹲下来把他踩着的靴口提上去,“王爷怎么不多歇息片刻。”
“你不在,我睡不好。”顾昭没有一丝掩饰道。
扶桐连忙别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喉间却忍不住溢出一丝轻笑,西枝捧着那拈花惹草的于陵西当作珍宝,他们这位王爷才是真正的好夫君呢。
自从王妃入府,上无掣肘,王爷又什么都听他的,一点也不摆架子,夫人问过她也是连连点头,喜不自胜。
“陪本王再歇会儿。”顾昭牵着他的衣摆,手指悄悄爬上来覆住他的手背。
容从锦翻转手腕,与他十指相交轻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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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三乘车辇停在了太子府侧门,进忠亲自来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