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位从来都不是以太子之位为定局,总有一日他会将一切收入囊中,吏部也不会例外。
“太子到!”一道尖声乍响。
谢承熠着杏黄蟒袍现身,霎时引去了一众朝臣的目光。他以高位者的姿态环视着官员们,而后侧目瞟了一眼敬王,随即眉心微蹙,眼中带着几分不悦。
其实他早就到了,看到敬王与柳尚书相谈,便没有出声打扰,默默在殿侧旁听,看来敬王想要亲近吏部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们兄弟二人心有嫌隙在朝中不是什么秘辛,他的确不喜敬王总是亲顺温和,实则包藏祸心的性格,但在父皇面前、朝堂之上,两人若是针锋相对,不论驳斥了哪一方,都有失皇家颜面。
谢承熠不当众计较,但领先敬王一步,已示自己的尊位,伫立于最前列在殿外等候。
两人前后站立,在无形中将身后朝臣分割开来,大有对抗的意味。
魏顺站在殿门外侧,见势也暗暗投去了目光,眼中满是深意。
寅之交卯时,宣德殿门大开,殿内走出一名太监高呼:“上朝!”
百官们立即垂首有序地入殿,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一句方才之事。
魏顺领司礼监率先入殿,候在龙案之右,左侧是肃穆而立的锦衣卫指挥使孔琦。
太子谢承熠与敬王谢承昶先后走入,位于殿中前列,其后便是以柳浦和为首的内阁重臣,再见朝中其他官员。
众臣跪拜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元叡安坐龙椅,睨视殿中的朝臣,抬手道:“平身吧!”
而后他问:“湑河修缮工事进程如何?”
工部尚书鞠成尧闻声出列,躬身一拜后,坦言:“禀皇上,据河道总督衙门回报,目前河堤修整已加派人手赶工,预计两月之内便可完工。”
谢元叡凝视着鞠成尧,久未出声,目光又移向了殿上的太子与敬王,这才低笑了一声,说道:“好!待河岸完工,审查无误后,便可着手通商港口的设立了。”
鞠成尧被皇上方才的沉默吓出了一身冷汗,运河修筑工事耗费多年,而今重修河岸所需不过三月,可工部不敢再耽搁,恐惹皇上厌弃,只能加紧催促河道衙门办事。
谢承熠板直背脊,上前一步,拜后说道:“启禀皇上,儿臣有一言。”
谢元叡兴致稍提,回:“讲。”
“如今琉岛投降,自愿成为我大齐属国,不若也将其列入通商口岸选点,利用其地理优势。”谢承熠双手握着朝笏提议道。
他与敬王暗中将这些年建越两州送来的孝敬如数归还,又填上了一笔出自他们私库的银两,湑河河岸修整这才能够迅速动工。
贪墨一事虽不是他主使,可在父皇眼里,他也涉事其中。所以他必须有所建树,好让父皇再次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