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华到了隔壁牛爷爷家的时候,牛爷爷的屋子里黑灯瞎火的,安静的和没有人似的。
好在秦建华早就了解了牛爷爷的作息,快步走进去的时候,出声喊了两句:“牛叔,你在不在?”
屋子里很快响起牛爷爷沉闷的回应:“在,是建华啊,进来吧!”
秦建华几乎是摸黑进的屋。
牛爷爷常年一个人独居,日子过得极为简约。
晚上一般是能不开灯就不开灯,一年到头的电费也用不了多少钱。
秦建华一进门,就闻到了那股子扑鼻而来的,寡居老人特有的潮气。
好在秦建华已经熟悉了牛爷爷家的布局,进门之后没多久,就很快适应了屋内的视线,把手里的东西稳稳放在牛爷爷平时用来吃饭的桌子上:“牛叔,这是秦朝酿的葡萄酒,给您端过来尝尝。”
“是秦朝酿的啊,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这一碗是秀娥炒的菜,给您端过来一碗下酒。碗不用急着给我,一半天再送过去也行。”
牛爷爷没什么亲人,平时也没什么人来看他,家里的东西基本够他一个人用就行了。
想要他拿出多余的碗来放菜,估计还得找上一阵子。
牛爷爷把秦建华送走,看着桌上凭空多出来的一碗酒和一碗菜,再和自己刚刚吃的那碗白粥摆在一起,心里暖暖的,也酸酸的。
自从村里传起了有关他和秦喜凤的流言蜚语之后,牛爷爷豁出老脸在大喇叭里喊了一通,村里的流言虽然平息了不少,可是牛爷爷也不敢再去和秦家人来往了。
不光他,就连秦喜凤也再没踏进过他的院子。
像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牛爷爷宁愿舍近求远去村里找别人帮忙,也不敢再轻易去麻烦秦家人。
现在看秦建华给自己端了酒和菜过来,牛爷爷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秦建华回去之后,家里人的饭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现在天气渐渐变凉,为了防止饭菜放凉,王秀娥特地把秦建华没吃完的饭菜端去厨房的炉灶旁边,盖了一个盘子温着。
这个年代没有微波炉,好在家家户户都生煤炉子做饭。
需要的时候,就把煤炉子里的煤泥块捅开,加一点柴火进去,火苗很快就嚯嚯嚯的燃起来了。
遇到晚上,或者上午和下午,不需要做饭的时候,就在里面添上厚厚的湿煤泥,把煤炉子埋起来。
为了防止火炉熄灭,还要在湿哒哒的煤泥中间捅个眼通风。
所以,家里的煤炉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燃着的,表面温热不会烫手,不仅能用来温水温菜,还能烘干鞋子衣服。
只是烘干衣裳鞋子的时候,可得小心一点,免得靠着炉火太近,把衣裳给烤糊了。
秦建华回来的时候,秦喜凤问了句:“你牛叔吃饭了没?”
“吃了。”
“吃的什么?”
“好像是一碗白粥。”秦建华说。
“没了?”秦喜凤又问。
秦建华仔细想了想,果断的说:“没了,就一碗白粥。”
秦喜凤不说话了,转身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