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就给他们家出一百五十块,说只要他们家答应,立刻兑钱给她。
要知道,那个年代的工人,一个月的工钱才三十七块钱。
一对花瓶就能卖一百五十块,可以说很值钱了。
犹豫了好久,王秀娥的父母还是决定把花瓶给家里的孩子们留下,没有卖。
后来,收古董的贩子再怎么游说,甚至把收购价涨到了一百八,他们也没有动心。
“不管值不值钱,明天我都拿去古董贩子家看看。要是合适就卖了,不合适就算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秦建华就抱着一兜子铜钱,往邻村去了。
他担心自己去的晚了会扑空,古董贩子下地干活的话,他上哪找去。
糖糖从早上起床开始,就双手撑着下巴,静静等着秦建华归来。
期间有不少人劝过她,让她别等了,和秦朝、秦国两兄弟一起去玩,可她就是不听。
奶奶秦喜凤帮她搬出来一个小板凳,让她坐着等。
还时不时地看她一眼。
糖糖时而无聊的用脚尖在地上画画,时而撑着小脑袋看着天空发呆,可身子就是没有挪开过一次。
惹得秦喜凤暗暗称奇,说这孩子能坐得住,将来一定有出息。
等啊等,等的糖糖屁。股都坐疼了,才等到秦建华回来。
看见秦建华怀里还抱着装有铜钱的布兜子,糖糖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蹬蹬蹬跑过去,拉着秦建华的手问:“爸爸,卖了吗?是不是很值钱?”
本来秦建华的情绪是不高的,可是见糖糖等着自己,还这么关心的问这问那,当即笑着一把把她抱起来:“爸爸今天去问过了,古董贩子说,这些铜钱上面的铜锈太厚了,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也就没办法判断它究竟值不值钱。”
“那是不是没用了?”糖糖一脸失望。
“怎么会没用,古董这玩意自己留着更值钱,以后说不定还能把上面的铜锈洗干净,这样不就知道它是什么朝代的铜钱了吗?”
糖糖还是不大高兴:“可是铜钱不能拿去换钱,计生罚款该怎么办。爸爸妈妈为了我,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糖糖最近一直在担心这件事,现在再说起来的时候,眼泪就和金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落,心疼的秦建华连忙帮她把泪水擦干净。
“你一个小孩家家的,哪来这么重的思想包袱。算了,我今天就去把罚款缴了,省的你天天担心。”
秦建华可不是说说而已,事实上,那天他的确去了趟计生办,不过在去计生办之前,先去了一趟村长家,把自家的燕牌自行车卖给了村长。
村长在给他钱的时候,忍不住叹息两句:“建华兄弟,你说你为了一个领养的女娃图的啥。我昨天都和你说过了,再熬一熬,计生办的人多跑几趟,罚金肯定能降一降。而且你看那么多人,为了逃避计生罚款,都跑到山里躲起来了,或者看见计生办的人一来,他们就躲起来。计生办的人是根据规矩办事,也不能把你们怎么着。何苦来的,为了缴纳罚款,你还把家里的自行车给卖了,这可是你和秀娥结婚时买的自行车啊。”
不管村长怎么叨叨,秦建华只是憨憨一笑:“糖糖从写进我家户口本开始,就是我秦建华的娃,以后不要再说什么领养不领养了。村长,还得劳烦你再跟我跑一趟计生办,咱们快点把罚款缴了,不然孩子急得吃不下睡不好。再过几天,就该上火了。”
村长见他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忍不住叹息一声:“算了,我这就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