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慧妃听到声音的一瞬,表情瞬间凝固,身子僵硬的石化在原地。
郭贵妃也一惊,连忙抬头朝身后看去。
只见一身常服的陈蘅缓缓从屏风后走来,他今日难得头发松散,并未盘上发冠,只用发带轻轻绑着,泼墨的长发缓缓垂下,带着平日里极少有的慵懒。
可即便如此,他那清冷俊逸的脸上依旧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郭贵妃仅仅与他目光对视,都仓皇跪地,“圣上。。。。。。。。”
何慧妃也立马回神,朝他跪地行礼,“臣妾参见圣上。。。。。。。”
陈蘅背负着双手,缓缓走到她们跟前,冷眸扫了她们一眼,“怎么?还不回答朕的话?”
何慧妃手心捏了一把汗,低着头,回道:“圣上,臣妾方才不过是和贵妃娘娘说的玩笑话。”
陈蘅眸一抬,“哦?玩笑话,可朕倒是没听出来。”
“朕记得慧妃是妃位吧。”
何慧妃的双手颤着,小声回:“回圣上的话,是。”
陈蘅又看向郭贵妃,“郭贵妃,是贵妃之位吧。”
郭贵妃低头回:“是,圣上。”
陈蘅越过她们,缓缓朝门口走去,“朕可还从没听说过,妃位还能站在贵妃之位的头上。”
“你们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他的语调突然升高,如晴天里毫无预兆劈下的雷。
何慧妃脸色惨白,身子止不住战栗,尔后都化作泪水,她仰起头,朝陈蘅道:“圣上,是贵妃娘娘,是她先动手打臣妾,臣妾才会对她无礼。”
陈蘅眉一挑,“哦?可朕刚才怎么听着,是像你故意冤枉她?何慧妃,你一直极少参与后宫之事,朕以为你恭顺良和,没想到这傅妃一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原形毕露。”
他是皇帝,又不是傻子,事实如何,他怎么看不出来。
何慧妃使苦肉计目的是想在孟云染跟前博可怜,以便在她跟前卖惨求和,好挑拨离间她和郭贵妃的关系。
让她和郭贵妃内斗。
孟云染见她这么想和郭贵妃,就顺水推舟,撮合她们二人独处,还顺便给他们找来看客。
今日陈蘅没有去早朝,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就宿在孟云染寝殿。
方才他在屏风后的书桌旁看书,正巧目睹了眼前何慧妃的嘴脸。
何慧妃不是没想过孟云染将她们二人单独留下是别有深意。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荣贵妃竟然受宠到让皇上都不去上早朝。
要知道陈蘅在位近二十年,极少几乎没有缺勤过一天。
就算有事耽搁,也会立马赶去前朝和大臣们讨论政务。
可眼下才刚刚到午时,陈蘅便在孟云染的宫里。
衣着慵懒,就像是平常夫妻一般,你侬我侬。
“圣上,臣妾。。。。。。。。”何慧妃低着头顿了一下,继续道,“臣妾并未故意冤枉贵妃娘娘,请圣上明察。”
陈蘅转身朝她看去,“你要明察?来人,将何慧妃身旁的宫婢全部拖下去,重刑伺候,直到她们说出实话为止!”
何慧妃一惊,“圣上?!”
她这些年天天在宫里,差点忘记了陈蘅的狠厉。
他当真说到做到。
陈蘅冷声道:“怎么?不是你要说的明察?”
何慧妃抬头看向殿外自已的宫婢。
若是一个还好,这么多宫婢总有一个会屈打成招。
她颤着身子,回头朝陈蘅重重磕头,“圣上,臣妾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