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指节将布料卷着绕了几道,后攥进手心,紧紧地相缠。
魏闻秋一怔。
倏然间,他听见咣当当的火车在铁轨上鸣起长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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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被魏闻秋哼着小调清洗干净后收进了柜子里,石晏有很长一段时间再也不想看见它。
天比之前要更冷,一场雨过后,气温直奔零下。
外出时地上已经结上一层薄冰壳,石晏从柜子里找出羽绒服穿上了。
下楼在小区门口碰见出来遛弯的一楼大爷,石晏笑,“大爷好。”
“嗳好,”大爷拿根大棒槌猛击自己的后背,把声带敲得一抖一抖的:“上——班——去——啊?”
石晏说是。
他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羽绒服,本来皮肤就白,一冷看起来就更白了。
大爷又问:“多——大啦?”
“二十二,”石晏说:“过完年就二十三了。”
“那也不小了。”大爷不敲了,眼一眯,说到正事了。棒槌朝前一挥:“过来——”
石晏盯着那沙包大的棒槌头,离得近,几步过去了。
大爷将他上下左右看了好几圈,说:“平时看就周正,这么一细看,唇红齿白,跟小丫头似的俊。”
石晏给夸得不大好意思,刚笑了两声便听大爷问:“家里没给介绍对象呢?”
大爷也没坏心眼,纯粹是看他长得好看,脾气又好,自家有个侄女也二十来岁。
人一到年纪就爱琢磨这些。
石晏脸有点红,刚想说有对象,便突然想起“对象”这个词好像从没有在他和魏闻秋之间出现过。
他在晃神的那两秒里飞速回想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他们抱了,亲了,甚至做了。
不止一次。
然而他还是叫魏闻秋为“哥”,魏闻秋也从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这样的字眼。
石晏很快沮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