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时候,乌大少爷都能讲出这么冷的笑话。
游星野同样也被冷到了,努力抿了一下嘴角,才正色道:“站直了说话,与我平视即可,我青龙一族顶天立地,不该卑躬屈膝。”
“是。”叶郎中瞬间站得笔直,像是个接受军训的小学生。
游星野无奈,也不想继续为难他,就换了个话题问:“你方才说外面危险,是什么意思?以及你是如何救下的韩潇?”
“这说来话长,”叶郎中思索道,“我父亲是否和您们说过,我被一个名为汪髓的人骗至氐宿渊中,再没了音讯?”
江惊月点了点头,直言道:“他以为你早已遭遇不测。”
叶郎中并未介意:“刚被骗至此地时,我也认为自己绝对死定了,那骗子在外人前装的极好,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乘舟渡我入渊后,就立刻换了张嘴角,逼迫我交出师父留下的手记。”
“师父?”江惊月疑惑,“你是那位老修者的弟子?”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听老鹤妖提起过?
叶郎中有点不好意的挠了挠头:“没正式入门,但跟在他身边,学了不少东西,就‘师父师父’的喊惯了,这勉强能拿出手的医术,就是和他老人家学的。”
江惊月在心中捋了两秒,又问:“你会同老修者认识,是因为族人在掠影江畔捡到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婴儿,才恳请当时幽界资历最高的修者出山吗?”
“是的,师父确认婴儿为月影所化后,并未直接离开,而是留在族中,一直住到月影大人突然消失不见……”
原本叶郎中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游星野身上,但由于询问的人一直是江惊月,出于礼貌,他将视线挪了过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见江惊月的灰发和眼角泪痣,叶郎中便倒抽了一口气,嘴里呼着:“您是……您是……”就又要惊得昏过去。
谢不栖再次冲上来救人,无奈道:“你俩,能不能别刺激他了,这故事听得有头无尾的。”
江惊月和游星野对视了一下,在彼此的脸上都看到了无辜。
又过了好一会,等苍默替韩潇基本处完外伤,叶郎中才缓过来,靠在反锁的暗门内侧,表情有点痴呆。
江惊月也不想继续刺激他,但又迫切的想知道手记的线索,以及汪髓的藏身之地,不得不追问:“所以你把手记给他了吗?你又为何会来到这个空间中?”
“我当然不会把手记交给他,”接二连三的震撼,让叶郎中的声音提起来有些虚,“那骗子见我不给,便上前抢夺,我拼死抵抗,缠斗间,不甚将纸质的手记撕碎。”
这是江惊月没想过的剧情走向,狐疑道:“所以手记被撕毁,已经不在了?”
那关卡要求中的找到手记又算什么?无法被嘱咐的BUG吗?如是想着,他不禁紧张起来。
叶郎中却摇头说:“在也还在,但换了个方式存在,纸质手记被撕碎后,原本空无一物的荒原上,就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空间,将我和那骗子都吸了进来。”
“啊?”这剧情更奇怪了,江惊月张大了嘴,“之后你就没再离开过这里?”
“那倒不是,”叶郎中说,“汪髓见手记被毁,暴怒之下想要杀了我,他手中的法器极多,我受了伤,根本不是对手,好在我俩刚进这个空间,对此地都不熟悉,我运气好,找到了这个一开始并未锁上的暗室,原是绝望中的挣扎,不曾想,反锁之后,他无法从外面打开。”
“他那些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法器’也打不开?”江惊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