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在海市的道路上飞驰。简依安失魂落魄的看着逐渐熟悉的街道,她想起来,自己曾经和舅舅在这条路上扛过药。可转瞬之间,却天人永隔。简依安看着后视镜中顾烈辛平淡的神情,开口问:“你能帮我找到程云溪的罪证吗?”顾烈辛哽了一下,说:“这事不急。”“为什么,你要放过程云溪吗?你已经跟她解约了,还要护着她吗?”简依安问,“她想让我灰飞烟灭的,还想让整船无辜的人给我陪葬。如果没有我的意外,如果不是你来救我,葬身海底的就会是我和25名无辜乘客。”遇到了红灯,车子缓缓停了下来,顾烈辛捏了捏眉心:“这事比较复杂,你也参与了其中,你大病初愈好好休息。现在你既然捡回一条命了,就别再去招惹程家。”简依安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可我想要一个公道。”“安安,这个世上不公道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改变的。”顾烈辛竟有些过来人般的语重心长,“我说了这是意外,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不肯告诉我真相,处处隐瞒,我怎么相信你?”简依安问。“真相就是意外,人都死了,在乎这些没意义的东西做什么?再多纠结都是徒劳,只给自己平添烦恼。”顾烈辛按了下喇叭,提醒前车开车。“那冯老师呢?你的冯老师死了,你不也折磨和报复我吗?你和冯老师的情谊就高尚,我和舅舅的亲情就很可笑吗?你为什么这样双标?”简依安问。顾烈辛神色一冷,嗓音骤然降了几分:“简帆没资格跟冯老师比,他今日受到的种种,都是他罪有应得。我耐心有限,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简依安看着他在后视镜中凌厉的双眼,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垂下头。刚才在报案时就被提醒过了,她没有证据,反倒会被指控空口造谣。程云溪和顾烈辛虽然反目,却在这件事上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顾烈辛不可能帮她找程云溪的罪证,那无疑是自爆。只是,舅舅在时,她便做那种勾当去凑医药费。舅舅不在了,她还要继续委身在凶手的手底下,连伸冤都是妄想。归根结底,是她没用。简依安撑在座椅上深呼吸了几次,漠然看向窗外。现状是,顾烈辛不会放过她,她要继续在别墅打工,四年零八个月。熬过去就好了吧。到了御庭水居。简依安吃完中饭后,跟着徐妈一起打扫狗舍。罗威纳和顾烈辛在前花园玩飞盘,暂时不会到她这边来。“简小姐,顾先生很在乎您的,这半个月里,我每次去医院送饭都看见他守在您旁边。您进重症监护室那一周,他整宿的呆在外面。”徐妈边擦狗笼子边说,“医院血库告急,他还给您献血。后来两周,他实在撑不住晕倒了,才没守着您醒过来。”简依安洗食盆的手一顿:“他给我献血?”“对,简小姐你和顾先生是一个血型。”徐妈说。简依安看向自己在阳光下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青色的血管里,流着顾烈辛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