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铁!你怎么啦?”
乌马一把抓住在稀疏的人群中奔跑的我,“一切都结束啦!我们现在安全啦!”
她把我扯停下来,使劲地摇晃着我。
我吞下粘稠的唾沫,喘两口气,心痛地说:“不!我们并不安全!现在,我们已经身处绝境!”
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马大哥!他们没追来!”
杜青赶了上来,“我们有国王的命令在身,他们肯定会有所忌惮!如果我们办得非常好,那国王一定会嘉奖我们,那时,咱们更不用怕了!”
对!国王!力量!只要有成千上万的人支持我们,我们会安全许多,至少挡箭牌多了些!对!我们必须办好这份差事!我急忙伸手到杜青怀里,拽出那个大信封,掏出里面的公文,仔细看起来——该死!我还有很多字不认识!真是该死!递给杜青,“杜青!马上详细地给我们说说这份公文的内容!”
吞下一口贪婪的口水。
“马大哥!其实这么厚的公文讲的全是稳定难民,逐渐恢复他们的生活!”
杜青很简单地说,很好奇地看着我,似乎要挖空我紧张的面容后的东西。
“没讲什么办法?没有什么规定?”
我听后有了主意,于是我的脚步向前迈去。
“没有办法的规定,只给我们三千个金币!”
我没去看他们,漠视街上的行人,越走越快地说:“乌马、杜青!我有主意了!我们先把城里的难民集中起来,让他们把毁坏不能用的房屋全部拆掉,能用的材料搜集起来,不能用的运出城去!城外不是有很多荒芜的土地,如果人太多,就弄去除杂草翻地,用不了多久就快秋播了!现在,我们运回的粮食以成本价卖给我们自己,用在粥棚里,剩下的按实际价格在城里交易!杜青你对这里应该很熟,你现在就去联系那些需要清理的废墟的主人,让他们出钱雇佣难民,雇佣金直接付给我们,由我们组织难民,并发放每日的工钱,我们的人只能在其中获取比一般工人高百分之五的工钱!然后再去联系那些城外荒地的主人,要不让他们把土地卖给我们或租给我们,要不就雇佣我们!如果我们买的地够多,就把土地以工钱的形式付给干活的人;如果不够,让他们用钱来买!把土地分成他们手中的钱应该买得起并能保持生活的小面积,我们给一个平摊下来每块应有成本作为底价,让他们竞价来买!对了,划分的时候,还要考虑肥沃、道路、水源等情况,尽量要求官府免税一两年!”
顿一顿,“我们干这些活的目的在于保证我们四十大队所有人的安全,不是以赚钱为目的!”
扭头去看看正小跑跟着的杜青,“现在是紧急情况,如果你们两个不反对,现在你就去联系那些主人!我和乌马选粥棚的位置,顺便跟城里躲着的难民说一声!”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们还没吃早饭!随便找个地方,随便吃点!我们得快!”
我停下了脚,望望天,“教会随时都会杀来!”
乌马焦急的声音传来:“蹄铁!你说那么多,我记不住啊!叫我怎么表态?”
“马大哥!你的方法应该可行!这样会有很多人依靠着我们!不是两年,也得半年吧!”
杜青表态了。
“乌马!现在我脑中只有些模糊的方法!但是,我们的处境太危险了,我们必须想办法渡过眼前这段时间,因此,我们要拉住很多人的生命线,让他们自动出来保护我们,而我们只是一个中介,并不会损耗我们多少资本,说不定,情况好了,我们还能赚他点!”
“哦!这下子我懂了!蹄铁,你就是要让那些难民经过咱们的手才能安定下来,说不定还可以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我们就依靠这群人保护我们自己!这完全是个好方法!我同意!”
乌马神情坚定了下来。
我扭头看看那些边走边看我们的路人,“那边有个粥摊,我们去吃点!”
我们三人喝粥的速度很快,一人三碗,花了三分钟!对!我们变成了三头被狮子追赶的鹿!
杜青抱着他的公文离开了,乌马和我冲进一个又一个难民、流氓、乞丐等生活无正当收入的人聚集的地方:乌马一冲进去,压住所有的反抗,我上前简单一说,不等这些人反应,乌马护着我到另一些地方去了——我觉得我们俩就像闪电!
天快黑了!我和乌马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我们进城的城门!看见那些熟悉的队员,心中的坚强松懈了,脚一软,倒进冲来的血刃郎怀里,我几乎失去了知觉!
我很累,我真的很累,再也没力气去警戒去解救,去防备——乌马累吗?她一定也很累,可我不知道她的情况!杜青,来了没有?他没有遇到钟明或者教会的人吧?我也不知道他的情况!队员们没出什么问题吧?希望他们一切顺利!我?我需要休息,我的嘴里已经没有口水,我的头被太阳晒得都快干裂了——哦!我应该喝点水!可我没有力气了……
我的确睡着了,我的头脑闪过了无数惊恐的画面,于是,我的意识清醒了那么一点——我知道这是我的梦境,我必须醒过来!我翻身!翻不动,我似乎没有了自己的身体,我睁大眼睛,可我看见的梦境的眼睛不听话地合起来!几经挣扎,一片黑暗包围了我!我的意识飘忽起来,可眼睛似乎有了光亮,我使劲睁开眼——阳光照透了上面的帐篷,红红的,真好看!于是,我终于醒了过来。
喘气,坐起来,收拾上衣,站起来,收拾裤子,抹去额头的汗,叠好地上的睡觉盖的东西,掀开紧闭的帐篷布帘,伸出头去,“天亮了!这一觉睡得真沉!”
伸个懒腰,揉揉眼屎,四下看看——不得了!这里除了我这个帐篷全都是盖着遮雨布的粮食,而且这竟然是在飞跃城的城门口,我看不见一个人,虽然有声音!一个便桶放在城墙跟下,走过去,先潇洒一回!
我走出粮食圈,一张桌子显现出来,柯长灵,肖元两个老贵族正坐在那里忙,水仙、蜂蝶儿,除乌马在四下警戒外,所有的女人正在拆粮食袋,一勺一勺地往排队的人的手中舀——柯长灵、肖元一个记账一个收钱,干得挺欢。
“蹄铁!你总算醒了!想不到你身子那么弱!”
乌马冲着我一笑,上前来挽着我的手,爱抚我的脸。
“乌马!其他的人呢?怎么一个不见?看情况,我们的敌人并没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