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阙独自走在路边,刚刚那个小区,所有的洋楼都是仿的蔷园的设计,甚至更美一些,没有那些处处刁难的佣人,只有一队队巡逻而过的保安。
他用了些时间才逃出那个小区。
头撞过好几下,此刻隐隐作痛,他总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年龄是28岁。
他伸手按着头,低眸看向地上的影子,连影子都是陌生的。
他没有完全相信唐瑾辰和孟墅,毕竟十九年的空白是个可任人描绘的白纸,更不用说那个叫楚眠的陌生女人,他不能继续呆在那里。
他自己的人生,自己找回来。
厉天阙一个人走在路上,眼前的路是他毫无记忆的,有车一辆辆经过,他抬眼看去。
这些车,他从没见过。
他没有找任何人搭话,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块立在路边的路线图。
厉天阙走过去,修长的手指摸上玻璃面,深眸看着上面的一条条路,看了一会儿,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越走越偏,走到和蔷园截然相反的一个郊区了。
该死。
厉天阙咬牙,没有多想便转身往回走去,他现在只要一直照着西南方走,就能回到蔷园。
姐姐埋在离蔷园不太远的湖边,他得去看看。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厉天阙的体力渐渐不支起来,双腿乏力,人有些虚弱。
这个身体太久没有运动了。
厉天阙扶着路边的墙往前走,往前的地方错落着一些房子,这一刻许多人着急地往里赶。【1】【6】【6】【小】【说】
天色越来越暗沉。
厉天阙加快速度往前走,还是没能对抗得了天气,瓢泼的大雨瞬间而至,狠狠地砸在路面,砸在他的身上。
他被打得满身湿透,伸手遮着头顶往前跑去,皮鞋将水踩得连连作响。
“啪——”
响亮的皮带声传来。
厉天阙的双脚一僵,抬眸往前望去,一处屋檐底下,一个男人解了自己的皮带,在剥弄着上面的脏东西,没弄掉,不耐烦地扬起皮带往柱子上打,试图打掉。
“啪——”
男人反复地抽着柱子。
雨水模糊了厉天阙的视线,那皮带不是打在柱子上,而是打在他的身上。
不过是不想吃已经发酸的菜汤,男佣就将自己的皮带解了下来,在他身上一遍一遍地抽……
不要……
厉天阙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一部车从身后呼啸而过,差点撞上他。
“你他妈眼睛瞎啊!走路不看车啊!”
那车里边传来怒骂边开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