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只异宠道别之后,我即时就完全探察不到那只异宠的位置。心有惊疑的我,当即问询了苏瓷和雷生,他们也说探察不到。
正当我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胖肥回来了。胖肥一脸遗憾地说没能让那只异宠加入我们,我坦诚地告诉胖肥说我让雷生待在他们附近留意着、大概情况有所了解。胖肥似乎没有介意、大咧咧地说“主帅那么做是保护我”、“谢谢主帅”,这让我忍不住讪讪直言:
“噢,其实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不认为胖肥领队你会有危险。”
我哪能想到,胖肥更是开心地“哈哈”接话,说:“对啊!还是主帅知道我的实力!我是无敌不死的!当然不会有危险!哈哈!那个,主帅想确认的事情确认了吗?”
“确认了。”我点了点头,说:“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现在回去接应蛰禽他们吧。”
“好!”胖肥应着,登时就驱使实验室往来的反方向全速行进。咳,虽然速度不快不慢,但我觉得:至少不用我和胖肥用4条腿来走路或者跑步,已经很不错了。
在回最初我们掉落光山公路的地方的路上,胖肥不时会稍微停顿一下、将沿途的诳兽收回实验室。这里所说的诳兽,要么是之前加入了我们的诳兽,要么是和之前加入了我们的诳兽在一起的诳兽。
对于胖肥这个做法,我是赞可的。毕竟实验室里就只有战斗欲望不强的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苏瓷、不知道有没有战斗力的雷生、暂时还没有多少战斗技巧的胖肥,如果不小心把心怀歹意的诳兽放进来,说不定就会把这个脆弱的实验室给毁了。
对于胖肥那么做的目的,我是理解的,无非就是2个:其中一个是把之前加入我们的诳兽再次纠集起来,以便尽快继续实施我们回龙园镇的有关计划;另外一个是把之前加入我们的诳兽所狩猎得到的诳兽收纳进来,然后慢慢选择将狩猎得到的诳兽看作伙伴还是看作实验室的能量。
对于胖肥的选择怎么对待那些狩猎得到的诳兽,我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去看的。
第一只狩猎得到的诳兽,是跟殊懿在一起的,因为战斗力评级只有4、也不具备很有潜质的特异能力,胖肥问我“怎么处理”,殊懿很坚决地说“肯定拿来喂实验室”。我的思绪很乱、我的心情很复杂,于是跟胖肥说“全权交给你负责”。然后,胖肥就让殊懿把那只诳兽杀掉。
殊懿的特异能力是“猖狂”,动手的时候却在杂物堆里随便扯出一块锈蚀严重的金属块,就着那只诳兽的头部使劲猛砸。“砰砰噗噗”的声音极其震撼,那只诳兽的头部被砸得像一只被摧残过的番茄。我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那只诳兽的头部,但是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呆滞在那里。
直到那只诳兽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化作细微发光颗粒消失在实验室的灰尘里,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回想着那只诳兽至死都保持着的沉默。与其说那是一声不吭的坚韧,不如说是无条件接受的懵懂。
第二只狩猎得到的诳兽,是跟龙成刀在一起的,有着跟龙成刀一样的特异能力。胖肥问龙成刀“想怎么处理”,龙成刀说“同样特异能力的诳兽留1只就好了”。胖肥问我“应该留龙成刀还是留那只诳兽”,我有些懵懵地说“你来决定”。于是胖肥让龙成刀和那只诳兽再打一架,打到死为止。
我想,本来那只诳兽就是因为没有龙成刀那么好打才被抓住的,根本没有再打一次的必要。但是我既然说了让胖肥决定,只能在旁边警惕地看着龙成刀和那只诳兽打架。
没打多久,那只诳兽就被龙成刀一把按在地上以乱拳打扁了。是的,打扁了,从头到脚全身都被龙成刀的拳头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凭我过目不忘的本事,分辨那只诳兽的身体厚度在前后的变化可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不过,眼睁睁地看着一只诳兽被一点一点地打扁,我一点都不觉得自豪、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刚才说过那只诳兽有着跟龙成刀一样的特异能力,而龙成刀的特异能力是“狂暴武斗”。这个情况,决定了那只诳兽会以狂暴的状态、以自己最强的战斗技巧来战斗,并且是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那只诳兽的左胳膊被打断了,索性把左胳膊扯下来当武器。那只诳兽的右胳膊也被打断了,仍能坚持以腿、以身体、以头去进攻。那只诳兽的2条腿相继被打断,仍像被砍掉的蛇头那样放肆而疯狂地撕咬着。那只诳兽的整个嘴巴都被打碎了,仍有像猛兽一样的低沉呼吼从其喉咙里发出来。那只诳兽的喉咙被撤掉了,那双嗜血而勇猛的眼睛还如蛇似蝎地盯着龙成刀。
此情此景,看得我好心酸、好难过。我想强迫自己像个真汉子一样无动于衷,但是身临其境的我将每一处伤痛都看在眼里、感同身受,不知不觉地就跟着希望自己可以死于战斗、恨不得在死之前把毕生的力量都倾泻出来。当那只诳兽身体同样化作发光颗粒消失的时候,我清醒地发现自己双眼流出了猩红的血水。
作为一个有着一定生物医学常识的人,我没有认为自己在那场残暴的对战当中领悟到什么奇怪的特异能力,有的是知道自己因为过于激动而使得眼部毛细血管过分充血而破裂溢血。
我急忙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闭目、一边调动体内真气往眼部灌注。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明,我只是像平常被车撞、被刀砍的时候那样用真气护卫着自己,避免血液流失过多。与此同时,我听到苏瓷和胖肥都很紧张地关问我的情况,但是我没有搭话,只是让一直跟我保持交涉的雷生转告他们:
“我没事,只是忽然有点困,想静静站着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