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3%u0011u0003我召出灯龙,让灯龙带我们龙园镇。
跟我一样处于澄清空间里的,有同卒、途灵、沉念、封路同、生吕、达葵、听彭宇。一路上,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了一些话。因为那些话都是无关重要的,我就不交代了。
原本,像我这么讲究实效、注重实干图强的人,是不会浪费时间来说无用的话、做无用的事情的。但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心情却不受控制地犹如深潭死水那样,让我的脑子一动都不想动。
在灯龙制造出澄清空间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可以如常“探察”、“观察”,知道灯龙没有限制我的特异能力。于是我主动提出要求,以“安全第一”为由,让灯龙像以前那样隔绝我跟外界的联系。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忽然沾染了什么厌世情绪,而是因为我不想雷生听到我在脑海中自言自语的对话。
如果我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随便在心里胡思乱想都不用害怕被别人听到,我应该会感到庆幸的。如果我没有因为一时考虑不周而同意了雷生的请求,我应该不用那么刻意地控制自己的想法。
其实,在跟雷生说“我应该知道怎么做”的时候,我很艰难地才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去考虑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和见解。
我知道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是简单孤立的局部联系,我也明白自己应该同意雷生的观点、不必考虑太多、只要按照常规做法去做就好,但是不知道为很么,我就是有些不情愿。那就像一个不喜欢吃香菜的人不吃香菜,后来专家通过实验认为“人不喜欢吃香菜是源于基因的关系”。虽然我明知自己不同意专家的观点,但是在听说某些人不喜欢会香菜的时候,我还是会习惯性地按照专家的观点去认为他们是源于基因的关系。
不相信某种说法却用那种方法去解释某件事情,不认可某种行为却用那种行为去匡正某些想法,这是2件同样可笑、同样荒谬的事情,也是跟宋襄公的所谓“仁义”类似的事情。
我不认为君主的天职就是做君主、臣子的任务就做臣子。因为君主都不会愿意把君主的位置拱手让出、而臣子也难以一直辅助君主奉行正确的决策。于是长此以往,终究还是会导致社会的不满、管理的混乱、革命的战争。仅是君君、臣臣,并不足以治理好一个国家。
我不认为领导的工作就是做领导、下属的本分就是做下属。因为领导并不总是正确的,并不总是把时间花在工作上的,并不总是追求高效手段去提高业绩的。领导也是人,领导在考虑事情的时候会不可避免的掺杂很多主观的因素,也会不可避免地让所有下属的工作都围绕其利益而开展。于是长此以往,领导为了个人舒服而将不听话的下属都驱逐、调离,不听话的下属不停接受不同领导的要求和苛责,继而引发社会的伪和谐、管理的抑郁症、局部的冷冲突。可见,君君、臣臣的做法也不完全适合当代社会的治理。
所谓父父、子子,笼统而言,是做父亲的要像父亲的样子、做儿子的要像儿子的样子。可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当父亲的人有那么多、各有各的不一样,当儿子的人也有那么多、也各有各的不一样,所有父亲的样子都是父亲的样子,所有儿子的样子都是儿子的样子,根本就没有绝对权威、绝对颠扑不破的标准。父父、子子,对治理国家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是无法维持长治久安。
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过是孔子对春秋时期社会变动、等级名分受到破坏、弑君弑父之事频发的现状感到困惑忧心的思考结果。我不否定孔子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具有很高的智慧和见解,但我不认为恢复三纲五常那样的等级秩序就可以使得国家治理。
三纲五常的等级秩序只是旧时社会特定条件下的伦理观念,崇尚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以及仁、义、礼、智、信等道德教义,作为儒家维护封建等级制度的道德教条。原本,三纲五常的学说就是西汉董仲舒为维护封建等级制度而提出的,后事彻底信奉三纲五常学说的人同样认为三纲是人们之间的伦常关系,而五常是用来调整伦常关系的基本原则。
人立一碑,必招四面风雨。任何学说一经提出,必然会因为各种粗疏浅漏而惹来质疑甚至反对。像三纲五常那样上升为统治者统治工具的学说,则曾经被说成是“天”的意志赋予其以神的权威,并被以阴阳道理论证主从关系不能变化颠倒、被神化为宇宙规律的等级秩序。多少年来,他们把神学唯心主义世界观运用于伦理道德,把统治者的神权、皇权、族权、夫权的合理性和永恒性吹捧得理所当然。
如今,人们可以说三纲五常是统治者套在人民群众身上的精神枷锁、在社会中一直充当愚弄和欺骗人民的道德教条和主要支柱、是封建宗法伦理思想中的糟粕。但在旧时那个年代,只要这么想一下就有可能会被处以极刑。无知、无能、无辜的人民群众,除了做那些“应该”做的事情以外,什么都不能做。
如今,人们常说哪些东西应该做、哪些东西不应该做,严格说来,还是在维护统治、维护社会秩序、维护大多数人早已被迫接受的思想桎梏。
以生命的意义而言,只需弱肉强食,无需统治管理。
以生命的意义而言,有传承就传承,有进化就进化,死了就死了。
以生命的意义而言,尘归尘、土归土是最好的归宿,并不非得把尸骸烧成灰撒到海上或者抛到宇宙当中。
以生命的意义而言,任何个体都有残杀彼此、争当领袖的余地,只要敢想、只要敢试、只要敢厮杀到成功为止,就谁也阻止不了。
我该遵从人类社会的道德法律,还是追寻天谴世界的生命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