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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朱像是有读心术似的,问道:“你想见怪物?”
她连忙摆手撇清自己:“不是。”
“我可以带你去看,如果你愿意暂时离开这里的话。”他语气认真。
她郑重拒绝:“我有工作,下次吧。”
缁衣青年坐在船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道:“有时间一定要告诉我。”
她领会:“我知道,用你的羽毛和海里的鱼交易。”
他:“说话算话。”
看来她下次的假期已经被预订了。
她开玩笑道:“我那么老实,不会骗你的。”
仿佛看透了她的胡说八道,他眉眼一弯,笑了起来,连翅膀都在微微颤抖。
深夜,小艇在海上平稳地滑行。
铺开的黑暗在海面和天空的界线之间填补着,将两者弥合在一起,紧紧相连。
话题又回到原处。
“这么说来,你见过恙魂人了。”悬朱道。
“我前阵子去他们那里玩了几天。”
他抓住了话中的把柄:“你前阵子有空,但没来找我——你去别的地方玩了。”
“我只说了下次来找你,没说上次。”
“真狡猾。”
她把话题扯回去:“在那里的恙魂人经历了一场奇怪的瘟疫,找不到传染源,也不知道传染途径。”
悬朱听明白了:“你想问我那场瘟疫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点头:“我觉得它的机制和那种寄生虫之间有些相似性,但我不敢确定。”
听完她所说的毛斑瘟疫的症状,他皱着眉思忖着。
小船到达了岸边。
岸边的客舍静静伫立着。
两个人一起穿过丛林时,重重树影摇晃之间,悬朱才开口回答道,有点不确定:“霉变状的阴影……”
她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我没见过病人,并不好判断,我只能说可能和恶体族有关。”他声音清晰地下结论道。
又是恶体族。
“等一下……”她忽然想到什么。
他很快就接下去,确认了她的猜测:“是的,精灵玄身上的寄生虫正是恶体族入侵的手段。”
玄的死亡对她来说一直像一颗刺。
此刻很像那个无星无月的夜。
她抬起头,被树杈割碎的夜空浓厚地漫溢着,宁静而冰冷的海涛声里,恰好身边的青年身上苦涩好闻的无花果味道传了过来。
“真的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