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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忍受丛姜是因为她不在乎,缦能忍受丛姜是因为性格温和,玄能忍受丛姜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扮猪吃老虎的忍耐者。
但悬朱不一样,悬朱和丛姜一样,都是极其自我的人,既有能力又有决断,猎人的职业让他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昨天晚上,向来不友好的丛姜先露出了敌意,这让悬朱警惕起来,于是这场角力就变得无法避免。
饭桌上,谁都不说话,但气氛可怕得像暗流涌动的熔岩。
“他什么时候走?”悬朱问她。
丛姜的眼尾挑出了嘲讽之意:“住到死为止。”
正如他第一次见面就骂她愚钝一样,丛姜惹恼人的能力从来未曾削弱过。
她有点懊恼:她不应该让他们坐在同一张桌边的,圆桌会谈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就算换成方桌也一样。
“多点警惕心,你忘记之前发生过什么了吗?”悬朱轻声道,一边张开翅膀呈警戒状,护在她身后。
她有话说不出。
丛姜掉进时间回环不断重复的事实她是不会挑明的,她答应丛姜会保守秘密。
悬朱的动作让丛姜身上的气场一下子变了。
他的沉眸里酝酿着未明的情绪,唇角绷紧成线。
她试图和稀泥:“我确信丛姜的人品,你也应该相信我。”
这回轮到悬朱了,他的表达方式比较直白:“但我不高兴了。”
绫顿觉得自己眼前的早餐难以下咽。
她真的不会处理这种事情——
丛姜冷笑道:“我们之间与你何干?”
现在她确信事头是丛姜挑起来的了,悔不当初没有把他的嘴用拉链拉上。
她觉得自己的头脑快要冒烟了。
她站起来,严厉道:“停止吵架,不然小岛让给你们,我坐船去海上漂流。”
把两个刺儿头分开后,她尝试逐个攻破。
趁着去海上巡逻的惯例,她带上了悬朱,边检查海面情况边对他解释。
好在悬朱比较理性,她胡诌了一番后,他就接受了:“我知道了。”
她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真正的刺儿头是丛姜。
他本来就情绪不稳定,浑身都是刺,就像地。雷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踩到。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丛姜。”
正心烦意乱在桌边整理以前使用过的笔记的青年抬起头看她。
“我要对你解释一下悬朱的事。”
他低下头,继续翻过纸张:“不必解释。”
她劝告道:“冷静一下。”
他再次抬眸看她,乌黑眼睫之下的沉眸微微闪烁,语气平静:“是我挑起战争的。”
“你不必在意,我惟一拥有的平静绿洲是你送我的,我不可能对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