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关系就和国家一样,都建立在利益上,不是么。”当时才上一年级的他就说出了如此的断言,“感情需求也是一种目的,提供良好的情绪也是一种资源。”
菊亭先生怀疑他看了丘吉尔的书,但是不应该,他家孩子认字比别家孩子认的字数都要少一些,目前显然没那种能力。
他太了解自己孩子了,天赋奇高,却讨厌被动教育,也可以说是讨厌学习。
……虽说他也完全没管过学业就是了。
“所以这和你讨厌景吾有什么关系?”他问。
“不是讨厌,是不喜欢。”年幼的菊亭益木看向被一群美人阿姨众星捧月的迹部景吾,脸上没什么神色,“大人的关注是有限的,我们必然会是资源竞争者。”
“嗯……”所以果然是讨厌妈妈在表扬别的孩子吧?
“别多想,不管如何妈妈都是爱你的。”菊亭先生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却没有过多干涉他的想法,毕竟孩子太小,过几天估计就忘了自己说了什么了。
但很遗憾,菊亭益木记得,并在未来的十多年中一次又一次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他确实不讨厌迹部景吾,也不讨厌赤司征十郎,只不过对二人的感情随着时间也发生了变化。
他对赤司有着一种微妙的怜悯。
“那种压抑的古板教育下出来的不是变态就是懦夫。”他上学时这么说。
浦野向太郎并不意外他的疯言疯语:“这么说那我也是。”
“嗯哼,你是懦夫。”菊亭说着又指向了自己,“我是变态的懦夫。”
不,你就是纯纯变态。
直到今日,浦野向太郎都这么认为。
所以,当接到迹部景吾电话时,他诧异无比,搞不懂迹部一个正常人去找一个变态干什么。
这两人有一起通过气的时候吗?
没有。
“你找他有什么事?”
“生意上的事。”
这好像是唯一说得过去的理由了。
毕竟这俩人每次见面不是互不搭理,就是阴阳怪气。
俩人平时一个张扬外放,一个内敛低调,一个热衷于自己的爱好,一个爱好换个不停,一个过于精致,一个对物质非常无所谓,口味喜好也截然相反,就连怕的动物动物也好相反——迹部景吾讨厌节足动物,菊亭益木讨厌软体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