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得知大行皇帝驾崩的消息之后,张奂及军中的将士们,也为此痛哭不已,不仅在军中供奉了大行皇帝灵位,全军将士更是裹白巾、身披白布为天子服丧。
直到前些日子,接到新君登基的消息之后,张奂这才开始整军备战,并派出斥候,不断的打探着羌人的情况。
看着眼前的地图,张奂的面上虽平静如水,但他的内心却是有些焦躁不安。
洛阳那边传来的消息有限,他只知道新君是一位十二岁的少年,至于新君对他的态度,以及朝堂之上的局势,他是一概不知。
所以,他才迫切的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里的战事,好以一场大胜,来为新君贺礼,并为自已谋求一些立足的资本。
“将军,末将董卓前来复命!”
就在张奂思虑之际,帐外突然传来一道禀报声,紧接着帐帘掀开,董卓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张奂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希冀,“仲颖此去,可有收获?”
“有!”董卓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将军,经过末将一番打探,摩蟞的大营,就在西北六十里外的一处洼地内。
这些家伙没有粮草辎重,全靠劫掠为生,而且还没有御寒手段,只能结草为营……”
“好,好啊,仲颖不愧为军中第一猛士,此番探得敌情,大功一件!!”
听完董卓的汇报,张奂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并对其夸赞不已。
面对张奂的夸赞,董卓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开心,反而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张奂见状,这才注意到董卓身上沾染的鲜血,“仲颖此番可是与敌军遭遇了?”
“嗯!”董卓面色沉闷道:“回来时遇到了一百多个羌人,折损了八个弟兄!”
张奂叹息一声,拍了拍董卓的肩膀,“仲颖放心,此战过后,本将一定上书新君,好生安顿那些战死弟兄的家人!”
“多谢将军!”
董卓道谢一声,然后迟疑的看了张奂一眼,道:“将军,末将想问您一个问题!”
“哦?”张奂有些诧异道:“什么问题?”
董卓:“将军,这些年来,羌人为何总是降而复叛?难道真是因为咱们大汉的官员,对他们压迫过甚吗?”
听到这话,张奂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羌人反叛的原因有很多,但我大汉官员对那些内附羌民的压迫,倒也的确是主要原因之一!”
“那对于那些官员的作为,朝廷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吗?”董卓又问。
“朝廷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张奂苦笑道。
“那朝廷既然知道,为何还会派那样的官员过来?”董卓不解的问道。
“这个嘛……”
张奂迟疑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其中的关系,本将也说不清楚!”
“什么,就连将军您也……”
“好了!”
张奂抬手打断了董卓的问话,凝声道:“眼下新君刚刚登基,朝野内外,正需一场大胜来鼓舞人心。
我等要做的,就是打好眼前这场仗,至于其他的,不是我等武将可以去操心的,你明白吗?”
听到这话,董卓微微一怔,最终只得闷闷的点了点,“是将军,末将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
张奂点点头,沉声道:“传我将令,备齐火箭,于明日一早拔营,直取羌人大营!”
“喏!”
董卓答应一声,随即转身,大踏步的朝着营外走去。